保持缄默

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用平底锅，电熨斗，铁锹 坚定地贯彻着自己的正义
不偏执，不变态，没有心里失衡，剥夺生命，仅仅为了守护自己和自己家人的生活
你威胁到我，我就把你沉到池子地下
 
一个母亲的女儿，同时也是一个女儿的母亲
一个丈夫的妻子，又或者是一个圣者的妻子
在欲念间摇摆，在正邪上徘徊，需要的只是轻推一把
 
一个上帝的仆人，在信仰中迷失
让其找到自我的，究竟是神秘的上帝，还是撒旦？

等待，忍耐，暗示时常是不彻底的
解决问题，还是必须使用最简洁，最直接最有效的途径
至于正与邪，情与理，法与不法，全他妈靠边站吧
生活万岁，自私无罪！

这一次，惹麻烦的另有其人，憨豆先生倒成了个老实八交的牧师，就连名字，也叫“GOODFellow”（好人）。这是部典型的英国式喜剧片，不温不火的风格，没有好莱坞的喳喳呼呼和十三点，幽默感隐藏在温情脉脉的面纱下，当时让人会心一笑，电影结束之后，能使人想想再笑，就算过去几天，偶尔想起，还是忍不住偷笑。
 
如果从题材上讲，《保持缄默》其实和《美国派》属于同一种类型的电影，同样是中年危机，同样是儿女的青春期烦恼，唯一不同的，《保持缄默》里多了一个很罩得住的岳母。这位岳母其实大有来头，电影刚开始时交代过背景，当时这位岳母正年轻，因为丈夫与人偷情，岳母一气之下将丈夫与那女人一起干掉，肢解，装在一只大箱子里带到火车上旅行，后来被列车员发现，岳母也就被警察逮住了。最精彩的是岳母受审时的对话：警察问，“就因为他们偷情你就杀了他们？”年轻的岳母回答道：“不然怎样？看着丈夫和别的女人私奔而无动于衷？”这话看似荒唐，再仔细一想，其实逻辑很清晰，也使人不得不承认，把麻烦“干掉”，本来就是解决麻烦的最好方式。
 
我们熟悉并深爱的豆子先生在《保持缄默》里演一个牧师，住在一个仅有57人的小镇子上，他正值中年，性生活不和谐，于是，妻子有了外遇，而17岁的女儿却是个色情狂，每日往家里带不同的男孩，并在光天化日下将胸罩搭在肩膀上，小儿子倒很害羞，在学校里被人欺负，在他家附近，还有一条每日吠叫的小狗和一个罗里巴嗦的老太太。这么多的麻烦，就活生生地裸露在牧师的眼皮底下，揭开表面田园风光的平静，其实他的生活已经危机四伏。这个时候，老岳母出场了，在她因为杀人罪被判刑之后的几十年，她在获罪之时已经怀孕，生下的女儿就是牧师的妻子，当然，事先牧师一家并不知道，他们只是雇她过来做管家的。
 
老岳母到了牧师家做了管家之后，牧师的所有麻烦似乎都迎刃而解了，她使用的方法，其实就是几十年前对待她丈夫的那一套，“干掉！”于是，那条整日不得安宁的小狗被收拾掉了，连带着小狗的主人——那个不讲道理的老头也吃了一记闷棍。接着，那些欺负牧师小儿子的恶棍们在老岳母的安排下从山坡上冲下，一头撞在栏杆上，顿时晕倒，而牧师老婆的外遇，则被老岳母用熨斗收拾了。这一下子，牧师一家人的生活顿时神清气爽起来。而这时，牧师的妻子也终于发现这位管家原来是她的妈妈，她所做的一切，完全是为了维持一个美满的家庭。瞧瞧吧，原来幸福是那么艰难的事情，有时候，不干掉个把人还真不行。这就是英国人的逻辑，把事情推到极至，到一种荒唐的程度，反而能让人更好地看清事情的本质。
 
当然，英国人的幽默本领还不止这些。当老岳母把一切都搞定之后，她把所有的尸体都扔到了一个池塘里，然后很潇洒的离开了。过了没多久，那个池塘却出了问题，来了两个愣头青清洁工，非要把池塘的水抽干了清理，那么，池塘底下的尸体怎么办呢？影片最牛叉的一幕在最后终于出现了，牧师的妻子，勇敢而潇洒的老岳母的女儿这时接过了旗帜，她微笑着对那两个清洁工说：“我需要去烧点开水吗？”为什么要烧开水呢，当然是要先请这两个倒霉蛋喝茶。为什么要请他们喝茶呢，当然是要先把他们骗进屋来。为什么要骗进来呢？......
 
所以，幸福的日子、美满的家庭真的不是那么好维持的。中年人的筋疲力尽，在美国人眼里是漫天的玫瑰花瓣，而在英国人看来，却是几具很可爱的尸体。
 
顺便提一句，《保持缄默》虽然死了很多人，但是，看起来却依然温馨，请放心欣赏。

作者博客：http://spaces.msn.com/zhoudakuan/

　　晚上刚刚看了Mr.Bean05年的黑色电影《保持缄默》，说它黑色，是因为影片看似欢快的调子下，是深深的绝望。带给影片“幽默”色彩的疯狂逻辑，终有一天会将我们都沉于池塘下的水草之中，面面相觑。n　　《保持缄默》中的人生困境或许可以用郁达夫的两句诗来概括，“生死中年两不堪，生非容易死非甘。”一切支离破败的凋零，是一个慈祥又心狠手辣的老太婆能够解决得了的么？老奶奶这一个角色没有任何现实的合理性，憨豆先生一家的安之若素也不过是一片片虚幻。我想如果可能，他们还会把数不清的人统统埋进池塘底部，不管这些人有罪或者无故，善良或者强悍，直到我们最后这样非理性地埋葬我们自身。这看似强悍的解决方式，带来的是无尽荒诞的痛苦。

　　影片的最后一幕闪过，我愣了整整三十秒钟，如果说我的脸上真正有闪现过笑容，那也是极度苦涩的笑容。《保持缄默》就是这样举重若轻地给我们展示了一幅沉重的目不忍睹的现代童话。极致的戏剧化后，是极致的萧索破败。影片中牧师的刻板笨拙的日常生活，牧师夫人茫然而随意的情感外遇都在讲述着我们置身其中的现实。杀手奶奶带来的快乐转机，并非一种解决方案，而是一种对现实规则的疯狂超越。牧师一家面对罪恶的无可解脱，选择了干掉打算填掉水池的工人，影片结束，轻快的音乐响起。如果不是这样一个让人无可回避的结局，观众起码还会有一丝为未成为凶手的“幸福家庭”做道德上开脱的借口和理由。但导演足够冷酷地熄灭了这一点仅有的希望。n　　我们的快乐，建立在罪恶之上，因为我们面对的世界是如此荒谬和凶恶，我们没有选择。n　　看到笨拙的憨豆在生活中每次无可奈何的困境，我的心都会不自觉地颤动、疼痛，因为我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罗恩-阿特金森并不是在演一部电影，牧师身上有他全部的自己。很久以前就有消息，阿特金森，英国最好的喜剧演员，却患有大多数普通人都可以避免的抑郁症。n　　这世界上有两种电影，也有两种书写的方式。最好的作家最好的作品，都在书写他自己。最好的演员的最好的作品，也是在演他自己。金凯瑞最好的作品是《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那种鬼斧神工的表现不仅仅是一种技艺能够达到的，那疲惫伤痛、自闭沉默的年轻人就是金凯瑞自己，正是这部影片，让一个二流的喜剧明星变成了一个伟大的演员。“一名抑郁症患者，何以演出那么多优秀的喜剧？一个自己不快乐的人，怎么给别人制造快乐？”金凯瑞回答：“这种喜剧才能完全来源于——绝望。”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也适用于周星驰，那个银幕上夸张搞笑的喜剧之王，那个生活中沉默寡言的笑容勉强的中年男人。我不知道这句话是否也适用于憨豆先生阿特金森，保持缄默的阿特金森。n　　你觉得自己很快乐吗？你感觉到自己无比痛苦吗？穿投那些轻浮琐屑的生活，停下匆忙的脚步，认真看看这些绝望的演员们吧！

    今天碰到这部片子真的好像上帝的恩惠，感觉很久没有碰到这么有意思的电影了。故事好像在英国贵族院子里的一次下午茶，出轨、滥情的性、血腥的杀人……一切不合理合法，不道德的事件都成了那个安详的老太太闲聊的谈资一般，伴随着轻柔诙谐的音乐，娓娓道来。古德菲勒（GoodFellow 好人）牧师和妻子格罗莉娅（Gloria 荣耀）的“美好”生活在濒临绝境的时候，就这样被忽然降临的老奶奶管家格芮丝（Grace 恩惠……词义来源《圣经》）在他不知不觉中带回了正轨，或者说，更美满的生活。（连名字都充满着神的隐喻，呵呵）
    其实这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故事呢？现实生活中的古德菲勒（好人）们，信仰着美好的事物，面对的是足球场上的无奈（可以说是无能的镜子），面对的是对枯燥道德说教厌倦的人们，不懂得自律的养只吵人的狗的布朗先生，絮叨缠人的帕克太太，懦弱被欺负的儿子（大概也在某种程度上象征着下一代好人自己吧），一个不自爱的女儿……甚至，象征着“荣耀”的妻子都差点被兰斯（lance 标枪，可以理解为剥夺别人幸福的致命武器）毁灭。所以我们的好人们，需要上帝的恩惠来给他们新生，学会不当烂好人的拒绝，消灭那些不道德的伤害别人幸福的人——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改变自己，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加些佐料——所谓调好味的鸡汤就是如此吧。
    在影片中算是点睛之笔的“好人”先生演讲的最后这么说：

    我们该怎样应付人生中必须面对的问题？有时候这样的问题只需要我们采取行动，作出判断，求助他人，下定决心……然后把它解决。
但是在另一些情况下，需要的是一些难以捉摸的东西，有时候需要的仅仅是一点恩惠（格芮丝），一点点上帝的恩惠（格芮丝），然后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那么，我们应该求主对我们解释吗？应该询问他用了什么方法吗？还是只要享受恩典就行了呢？
嗯，我觉得仁慈的主不会希望我们问得太多。以赛亚书第55章第8节：“我的道路，非同你们的道路”，我觉得，他真正想说的意思是：“我就是玄秘的，凡人啊，顺从吧。”

    这就是所谓行事在人，成事在天吧。不过现实中的好人们，其实只有依靠自己（或者如果孤独的话，寻求些同是好人的朋友甚或爱人），去努力创造恩惠，否则，就算是“好人”这顶表面光的桂冠，这份荣耀，也只会被残酷的世界夺走。
    
    我觉得可以这么来总结："Keeping Mum", and wait the GRACE, or do the GRACE yourself! :)

以老太太为主角的电影并不多见，究其原因，据我估计，第一是因为老头儿们并不是电影票房的主体力量，第二则是因为就算是老头儿，好的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这一口，对与他们同龄的老太太不会有多大兴趣。

    但是数量少并不代表质量差，最近看的几部以老太太为主角的电影——《女王》、《我们俩》，都相当不错，其中的《保持缄默》，甚至可算是近期看过的最好的电影之一。

    在我看来，《保持缄默》里的老太太堪称史上最酷——年轻时因为丈夫偷情，就把丈夫和情妇二人杀死、分尸，塞到皮箱里，被抓获后赢得了“皮箱杀人狂”的美誉，风头一时无两。最绝的是警察对她的审讯——

    警察问她为何杀人，老太太（当时还是妙龄少女）平平淡淡地说：因为他背着我偷女人。警察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就为这……你就把他们杀死并且肢解？！老太太振振有词：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43年后，皮箱杀人狂被释放出狱。她更名改姓，来到自己的女儿家里（43年前，她杀人时就已怀孕），为了确保自己唯一的亲人生活顺利，她杀死了一切看不顺眼的人——包括缺少公德的邻居和他每日狂吠不止的恶狗、欺负孙子的单车少年、女儿的高尔夫教练兼情夫、在只有57个人的小镇上做插花委员会主席并时刻担心被人强班夺权的老太太……

    杀人不难，难的是该老太太杀人之时包括杀人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挣扎和任何的心理负担，“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从年轻时就养成的思维惯式并没有因为43年的牢狱之灾而收到一丝改变。杀人，在她看来，与地面脏了需要打扫、头发长了需要剪掉，都是一样的事情。

    与该老太太相比，那些只不过才杀了个把人，就沉溺在深度自责与恐慌中的人，简直应该无地自容。印象中与该老太太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英雄本色2》里的龙四，出场时牛逼哄哄，一副黑帮老大的混不吝模样，后来只不过以为自己误杀了吴孟达，整个人马上全盘崩溃，前后反差之大，让人几乎瞠目结舌。

    在老太太的影响下，继承了她的血统的女儿和孙女很快茁壮地成长起来。由于住宅前的池塘里堆积了太多尸体，造成水质产生变化，滋生了影响水源的有害水藻，水利局的两个人来到家里，告知他们要将池塘内的水抽光。感受到威胁的女儿，在最危急的时刻，想到了母亲的做法，于是顺理成章地，池塘里又多了两具尸体……

    当然，这并不是一部只讲杀人的电影，老太太的到来，不只是带来了几具尸体那么简单，整个家庭的生活都在她的影响下产生了变化——木讷的牧师女婿学会了在布道词中加入荤段子、学会了拒绝、学会了疼爱自己的妻子、一度陷入冷战的夫妻关系也由于老太太的介入而变得水乳交融、懦弱的孙子变得坚强、色情狂孙女也找了个相对老实的男友……

    牧师在他的布道词中讲：“快乐其实很简单，我们只需要上帝的一点恩赐……”而恩赐（Grace），正是这位老太太的名字……

    于是，我们迷惘了，这位杀人狂老太太，代表的究竟是善还是恶？导演只是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并未做出道德上的评判，或许这才是一部牛逼电影应该去做的，就如同张曼玉的前夫、法国导演阿萨亚斯所说：“电影是用来提问的，不是用来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