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还记得97-02年热播的电视剧<Ally McBeal>吗? 也是Calista Flockhart当主角的. 那个又迷糊又可爱又搞笑的Ally McBeal让我记住了这个长着张烙饼脸的Calista Flockhart.
一直以来, 因为她Ally McBeal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在我心目中Calista Flockhart就是Ally McBeal式的傻大姐一个.
Ally McBeal之后的好几年都没再见到Calista Flockhart出没, 当我今年看回这部05年的<Fragile>, 我才觉得自己之前把Calista Flockhart看得太死了.
和轻松诙谐的<Ally McBeal>完全不同, <Fragile>是一部恐怖/惊悚片, 也算是一部正戏, 没有任何的搞笑成分. 而Calista Flockhart她在<Fragile>中所塑造的女护士Amy的形象还是很成功的. 特别是到了影片高潮, Amy紧紧地把小女孩Maggie抱在怀里和机械女对质的时候, Calista Flockhart把那种对小女孩的爱护之情和面对机械女而毫不退缩的坚强, 通过一系列表情和细微的动作充分地表现了出来.
从<Ally McBeal>到<Fragile>, Calista Flockhart展现了她作为一个演员多方面的可塑性.

电影的最后一句：
“她们不是在那儿死去，也不是在那儿活着，她们只是靠近她们喜欢的东西，仅此而已。”

感人的爱。

    題目是我最初想到的，可是後來我便不想用這個了。因為後來我覺得，敏感與否不是問題的重點，但為了不背棄最初的決定，我還是將它保留了下來。

    我在一個微微陰沉的下午看了這個片子，其實我原本是想看那部血腥暴力的《機關槍少女》來著，可是陰差陽錯點開了完全不相干的此片。

    在此之前我完全不了解此片的背景，而拙劣的翻译居然将片名译为《机械女》……但影片一開始就有一些讓我喜歡的元素在刺激著我那小小的心靈，沒有讓我在略嫌拖沓沉悶的前奏中喪失興趣。畫面總是視野開闊，色調淡淡的，像一幅幅老舊的褪色的風景照。這樣有寧靜感的影像似乎不應該是屬於一部恐怖片的，而後來的發展，證實這的確是一部披著恐怖外衣的純愛系作品。

    故事發生在老建筑中。我對老建筑的鍾情並不完全因為它們總別具一格，風姿綽約。而是老建筑往往總有不為人知的往事，它們與一段時光裡發生的人間悲喜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曾經在一處破敗的老屋內探險，把自己嚇個半死，我想這也就是為什么恐怖片導演都喜歡把故事場景放在像這樣一個搖搖欲墜的老危房裡。可那些蒙塵的走廊，散亂的物品，破爛的玩偶，隨風嗚咽的舊管道，如此老套的手法，卻仿佛起了化學變化般營造的不再是恐怖的氣氛，而是淡淡的傷感。

    我曾經武斷的認為，歐美恐怖片不像亞洲恐怖片不僅要嚇人，還要煽情。此片堅定有力的否了我這種想法。不僅僅是因為女主角的名字和我的英文名字恰好相同，也不僅僅因為我們都會為曾經的失誤耿耿於懷幾近把自己逼瘋，而是當一部影片有一群可愛的小蘿莉和小正太時，那麼它將注定要煽情到底。從之前畫面的色調，故事的場景就一路營造的淡淡傷感，便可略知一二。

    所以當女主角，那位天生感性的護士阿姨出現在一個人人忙碌，對周圍的蹊蹺事件視而不見的老房子裡，你會鄙夷地說：看吧，又是細膩敏感的主角要擔負起救贖他人的重任，並順道連自己一起救贖了。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我也不得不說，我鄙夷，可細膩敏感的心靈是見到鬼的必須條件。你神經大倏？那麼你當不了主角，只有被鬼整死，或被主角感召後一起幫忙把最終現身的鬼整死。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就如同現在很多人常常做的：我知道，我只是絕口不提。
 
    在這部的片子裡作祟的傢伙，被導演留了一手，算是一個小小的亮點。我起先以為它如此折騰無非是想讓那些神經大倏或刻意裝作大倏的人們正視它的存在，因為六月飛雪必有冤情，然爾我卻忽略了一點，多大的痛苦和憤怒會讓孩子變成殘忍變態的惡魔？他們或許會開些過激的玩笑，但他們會把一個帶來歡樂的電影放映員拆的四分五裂然後丟出窗外嗎？我想我的心理還算正常，儘管我用淚腺思考，我也對此產生了疑惑。這個哀怨的幽靈出離憤怒了嗎？

    如果，主角大嬸從最初的疑惑，到試圖說服自己順應周圍正經人的勸告去忽略頻發的怪事，再到她通過了解小蘿莉Maggie而漸漸接近真相是一個自我拯救的過程，那麼很顯然，驅動這一過程的是人類最原始的力量之一，愛。好吧，這有點矯情了，可這是事實。所有的恐懼，來自內心的自責和折磨，冒著死亡的風險，追查一個和自己不相乾的真相，只是为了内心的平静吗？或许她是认定了这是自己得到救赎的途径，但通过这个途径所需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些。我只能说，除了人性中的真善美，除了人类相爱的天性，其他任何人性的阴暗面都可以轻易让人选择逃避。那些神经大条的人就是很好的例子。在主角大婶到来之前，谁不是明明知道却无视呢？比起他们，大婶除了神经衰弱，敏感，显然还有无与伦比的勇气。

    當我們確信大嬸因為心裡無私的愛，眼神堅定，拼死拼活也要拖著她的小病人們逃出升天，我們讚歎白衣天使的偉大，讚美她們博大無私的愛心。可越是接近真相，我們往往要付出更多心力去承受一個非尋常的結果。既然愛可以給人無限勇氣去為生抗爭，那麼所有的傷害和死亡歸根結底也是因愛的名義。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影片的基调有淡淡的忧伤贯穿始终。影片對曾經發生的往事只用了幾個鏡頭的閃回。說起來這深刻的愛讓人覺得有些突兀。因為大約是想讓我們對現世這積極的愛留下更深刻的印象吧。

    片中將睡美人得到的那一吻赋予了特別的喻意，由小Maggie嘴里说出来，既是本片的奥义了，那是爱的一吻。總之，我是被打動了。雖然，主角大嬸最終沒有功德圓滿，但從另一層面看，她讓一切不祥和陰霾過去了。這是一個自主選擇的結果。大婶的选择让她即使原本应该枯萎的生命得到重生的能量，小萝莉的一吻，代表了有太多的人爱她不愿意失去她。

    所以同樣是因愛的名義，結果是如此不同。同樣是眷戀凡塵的幽靈，帶给生者的卻天差地別。

    或许因为爱你，我要你死。也因为爱你，我要你生。

相比“机械女”这个名字，我更喜欢“脆弱”。
脆弱。是生命亦是感情。
如此。电影亦有了它特别的定义。

不是一部让我十分喜欢的电影。但有足以记忆的地方。

不喜欢关于恐怖片的定义。
只是关于爱的小小开头。
我们应该时时刻刻为生活中还有感动而感动。
只是佛曰：放下。
不是没有他的理由。
我们许诺天涯海角。
幸而不真如恐怖片中会打开哪扇门，触动某个神灵。
否则那么多漂浮散了的诺言如何是好。

爱少了。是冷漠。
爱多了。是伤害。
天平平衡的那一刻是否真的没有人可以注意到。
不要让爱的言语成为一种恐吓。
束缚了别人。和自己。

不要用伤害让他留下。
本就脆弱。哪还禁得住考验。
了解的时候。死亡亦不能将我们分开。
It is not where they died.Nor even where they lived.
It is much simple than that.They simply stay what they loved.
That is what keeps them here.
And nothing else…
此言。
为死者。为生者。

    被嗤之以鼻的那个机械女的译名，实际上是完全符合恐怖片的元素的，只不过，不是追逐恐怖而来的观众，仍然会用Fragile（脆弱）这个原名来感受和体验这个片子。
    开片小男孩就诡异骨折，声声断裂声不绝于耳，呼应着这个fragile的片名，那么就让我一一回顾一下片中每个人有关脆弱的心路历程吧。
    院长嬷嬷坚决否认医院有灵异事件，力保她治下的医院人心稳定相安无事，但从暴雨夜她被前来叫门的Amy吓坏的一幕可以知道，越是表面强势的人，内心往往越脆弱，否认的背后藏着深深的恐惧，坚定的表面掩盖着羸弱的内心。
    Susan虽然是个善良的小护士，但是她的恐惧和脆弱夹杂在一起，已经使得她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甚至在夜班时，她对前来寻求帮助的孩子Maggie大吼大叫，最终，脆弱的她逃避了这个让她恐惧的环境，离开了需要她喜欢她的孩子们。
    晚班医生Matt表面上对灵异事件只字不提置若罔闻，但夜班时用耳机大听高音量的摇滚乐以至于听不见护士呼叫而玩忽职守的表现告诉我们，这里的漫漫长夜，森森阴郁，内心软弱的他只能用高分贝的摇滚乐来麻痹自己才能度过，才能听不到除此之外的怪响，哪怕以完全听不到楼上呼叫的渎职为代价。
    而主角Amy在故事的一开始，实际上是这个医院里最敏感脆弱的，她碧绿的眸子仿佛可以看见这里的每一粒尘土，她夜班的十几小时甚至需要药物的镇定才能度过。但是，当所有人都不愿意为明明知道的怪异现象担责，活在侥幸中时，她却大声说出：“难道要我装作没看见么？还是像Susan一样逃跑？”
    和许多恐怖片一样，人物的生死的始作俑者都是一个有故事的鬼，由她根据自己生死间的信念出牌决定他们的生死。而这个故事里始作俑的死去的女护士charllotte，才是本片里最最脆弱的人，脆弱到心理根本没有发育健全，无法处理依恋和分离。她因为对孩子畸形的“爱”和“依恋”，在不得不面临和孩子分离的时候，选择先杀死孩子，后自杀。
    巫师婆婆说：只有自己也要死的人，才会看见鬼。Maggie，Susan，Amy都在鬼现身那天前看见过charllotte，如果说Maggie的死是因为疾病，因为坠落，因为charllotte早就盯上了她的黑手等种种原因，是不可避免的，那么，Susan，Amy的危险就来源于她们深受孩子们的喜爱，而charllotte是不能容忍“属于她的孩子们”喜欢别人的。由此也不难理解为什么Roy仅仅收拾了一下charlotte用来和Maggie对话的积木，就立即惨死，孩子们对这位会给他们放电影的可爱黑人大叔的喜爱也是触碰到charllotte牌理的重要因素。
    Amy看见了charlotte，但是她在劝说罗伯特调查此事时，列举的灵异事件里并没有提到她自己看见过charlotte的事，不是她忘记了巫师婆婆的话，她的敏感，她的脆弱，我们一开始就看见；更不是她不怕死，她对生命的珍爱和依恋，对孩子们的珍爱和依恋更从她对Maggie的呼唤中可以听到，而是她关注和爱的事物，决不是以“我”为中心的，而是以被爱的那个人，与charllotte不同，charllotte爱孩子便要拥有和占有她，不惜以一次次骨折留住孩子，最后闷死了孩子；她爱这里的孩子，即使顶着各种压力，也要打碎魔咒的玻璃瓶，救出孩子。
   当看到Amy直面女鬼狰狞的面孔，没有吓晕也没有退却，而是紧紧抱住Maggie用坚定的话语安抚她时，我想起了《山村老尸》中吴镇宇一把将面目已经变得狰狞的黎姿紧紧揽入怀中从而逃脱了命运的魔咒那一幕。Amy在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所有人都不敢触碰“易碎品”的瞬间，也打破了自己命运的魔咒，虽然她认为自己是必死的：“没有关系了，孩子们都转移了，Maggie也走了。我看见了她，我也要死了”。不管最后那个生还之吻的力量，是来自爱着他不放弃他的罗伯特，还是来自已经具有冥力的Maggie，都不重要了，虽然影片最后Amy怀中Mr.Sleep毛巾的出现，已经给出了完整的恐怖片意义上的答案。
   在这个鬼现身的暴雨夜，同样紧紧抱住的孩子，并镇定拔出针头的还有护士海伦，她没事；而那个乱打乱撞慌了神并且一向因为软弱渎职的Matt，被charllotte折断了全身的骨头，以骨头的脆弱作为他软弱的终结。
   Fragile，比骨质疏松易碎症更脆弱易碎的，是人的内心。
   Amy打破了它，打碎了医院里这四十年牢固不灭无人撼动的“脆弱”。我喜欢这个不太漂亮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