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

白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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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

    常见问题

    1、山田孝之,绫濑遥,八千草薰,小出惠介,大塚千弘,武田铁矢,盐谷瞬,麻生祐未,西田尚美,奥贯薫,渡部笃郎,柏原崇,田中幸太朗,福田麻由子,泉泽祐希 主演的电影《白夜行》来自哪个地区?

    爱奇艺网友:电视剧《白夜行》来自于日本地区。

    2、《白夜行》是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开播的?

    本片于2006年在日本上映,《白夜行》上映后赢得众多观众的喜爱,网友总评分高达3340分,《白夜行》具体上映细节以及票房可以去百度百科查一查。

    3、电视剧《白夜行》值得观看吗?

    《白夜行》总评分3340。月点击量1次,是值得一看的日韩剧。

    4、《白夜行》都有哪些演员,什么时候上映的?

      答:《白夜行》是2006-01-12(日本)上映的日韩剧,由影星山田孝之,绫濑遥,八千草薰,小出惠介,大塚千弘,武田铁矢,盐谷瞬,麻生祐未,西田尚美,奥贯薫,渡部笃郎,柏原崇,田中幸太朗,福田麻由子,泉泽祐希主演。由导演平川雄一朗,石井康晴携幕后团队制作。

    5、《白夜行》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答:日韩剧电视剧《白夜行》是著名演员山田孝 代表作,《白夜行》免费全集2006年在日本隆重上映,希望你能喜欢白夜行电视剧,白夜行剧情:年少时,他们有一场美丽的邂逅,可命运却随后扼住这对不幸男女的咽喉,让他们背负着弑父杀母的罪恶在昼夜边缘徘徊……


    同主演作品

     明星可左右滑动
    • 山田孝之
    • 绫濑遥
    • 八千草薰
    • 小出惠介
    • 大塚千弘
    • 武田铁矢
    • 盐谷瞬
    • 麻生祐未
    • 西田尚美
    • 奥贯薫
    • 渡部笃郎
    • 柏原崇
    • 田中幸太朗
    • 福田麻由子
    • 泉泽祐希

    用户评论

    • Jensen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1]
      ——雪穗
      因为有了能够代替太阳的亮光,雪穗一直行走在恍如白昼的黑夜中——白夜行,就这样简单地概括出了那个吞噬了所有光亮的黑洞。


      作者东野圭吾没有以其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份来讲述这个故事,也没有用全知全能的视角告知读者所有的事实。他跟随小说人物的视线、心理,记录下他观察到的所有事实,铺陈开来,罗列出警察侦探的推理,但是不置可否。
      随着他的步调,我们在这一节看到雪穗的一个同学被施暴,雪穗第一个发现昏睡在仓库中的她,虽然被她传出的流言蜚语困扰,雪穗仍然帮她保守秘密积极配合调查,在下一节我们就会读到亮司的高中同学的钥匙扣掉在案发现场,而且这个同学曾威胁亮司要给警方提供线索重新调查他父亲被谋杀的案件。这样一节一节交错着提供点点线索的结构,让读者比警察侦探更早发现真相,东野圭吾从不把一件事原原本本从头到尾按照时间顺序叙述出来,但是读者看过几节便与雪穗和亮司心照不宣。通过大量的留白,读者必须自行想象,雪穗和亮司到底是怎样毫不被人发觉地保持着联系的,两个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为什么有如此深刻的羁绊?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这构成了《白夜行》的最大的悬念。
      这便是东野圭吾的手段,精心挑选繁杂的视点,在恰当的时机抛出一个个令雪穗和亮司露出马脚的细节,一节一节,你甚至比警察侦探都更早地确定犯人就是雪穗和亮司。你模糊了解一点很不清晰的作案手法,你朦胧感受到他们犯下了无法原谅的罪行,却始终不知他们到底在等待在追求在守护的是什么。你好像知道真相了,但是东野圭吾绝口不提,绝不大大方方地承认,直到最后一章,才通过警察的最后的调查和推理一截一截地讲出了在读者心中酝酿已久的那个朦胧的真相。
      这种抽丝剥茧,层层深入,处处设伏笔,最终由警察推理出真相的手法在悬疑侦探小说中屡见不鲜,但是东野圭吾做得又不像其他小说那么彻底,很早就让读者知道罪犯的身份并一步步证明自己的想法的正确,并在一步步的确定中获得快感,可是他又留下朦胧的动机使之成为最大的悬念,让读者始终得不到满足,带着欲望上瘾般看下去,越陷越深,直至最后,发现捆绑自己的并不是沉重的真相,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这绝望来自何处?
      东野圭吾构思了一个没有阳光的世界。两个11岁的小孩互相成为对方的太阳,代替了原本头顶的上的阳光,从此直到死亡,他们都在亮如白天的黑夜里行走。
      绝望来自残酷的罪行。
      雪穗的残酷来自她的百转千回的命运。
      她的头一宗罪,弑母。亲生母亲酗酒,怨天尤人,甚至逼着11岁的她卖身给变态的老男人——亮司的父亲,却不曾想亮司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暴行,为了保护雪穗用一刀刺向自己的父亲的心脏——这也是所有痛苦、压抑、悲凉的黑夜的开始。为了亮司,为了守住真相,雪穗在母亲的酒里放了大量感冒药充当安眠药,关好门窗,打开煤气。站在伦理道德敬重生命的观点上,雪穗犯下了滔天罪行,但是没有理智的情感却容易倾向于穷凶恶及的母亲死了也无妨。然而第二次弑母则是绝对无法原谅。她的养母,唐泽礼子,教他茶道插花,陪伴她长大,爱惜她呵护她,她是雪穗高贵优雅的源泉,一生本分勤劳善良,招待客人都用手煮的茶绝不用茶包,家中的木制走廊因耗费无数精力的手工擦拭而闪闪发光,可是,她发现了雪穗惊天的秘密——埋在小花园里的尸体。作者没有描写雪穗究竟是何时何地怎样对养母下手的,直接通过一个人物的口告诉读者:雪穗母亲死了。
      她的第二宗罪,害友。第一个受害者藤村都子,雪穗的高中同学,因为嫉妒雪穗的出色到处散布她从前的身世;第二个受害者川岛江利子,雪穗从初三开始交往的最好的朋友,天然纯真得可爱,对雪穗满是崇拜与信任,却仅仅因为在大学跟雪穗憧憬着的学长交往而引起雪穗的怨恨;第三个受害者筱冢美佳,雪穗第二任丈夫的女儿,有着女儿对继母的普遍的仇视和不认同,雪穗以伤害她让她需要依靠的手段迫使美佳接受自己。而雪穗伤害她们的手法都是一样的,让亮司先袭击他们,晕过去了之后,再拍裸照,却不再进一步进行性侵犯,也许,雪穗很清楚,这样就足以封闭她们的灵魂,抽取她们所有的生命力,因为她自己曾被这样对待过。
      第三宗罪,爱情欺骗。雪穗拿着别人的验孕棒告诉高宫诚自己怀孕了,打掉孩子让高宫诚充满了负罪感,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她结了婚,窃取高宫诚公司的专利机密,让亮司带着这机密的软件进了一家软件开发公司。雪穗觊觎筱冢家的钱财,和筱冢康晴结了第二次婚。然而,真正将读者推向绝望的深渊的是雪穗对亮司的爱情。他们是“互利共生”的关系,不是“同谋”,而是带着感情的命运共同体,他们“互利共生”。亮司一直在黑暗中守护雪穗,带着对雪穗包容一切的爱,或许还有替父亲背负的负罪感,从杀父开始,他为了雪穗,一次又一次对雪穗要求的对象施暴,与尸体发生关系——很可能是他性障碍的开始,成为不能被任何人发觉的只活在黑夜中的幽灵虚雪穗的骑士,最后为了不让警察从自己查到雪穗,亮司选择了自杀,在雪穗面前“毫不犹豫”地跳下楼,得到的,却是“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她一次都没有回头。这正是亮司希望的做完全陌生的两个人,聪明如雪穗怎会不理解他最后的苦心。她无法回头,不管心里对亮司是什么样的感情。
      一次都没有回头。那么决然,面对爱人的离开。在这样一个冰冷绝望的故事里,他们的羁绊是最后一丝温情,难道作者东野圭吾连这都要抛弃?在小说快要结束的时候,雪穗做了这样一番解释:“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吧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这是整本小说唯一一处雪穗表达出自己心声,或许可以把这理解为雪穗的告白——亮司就是她的太阳,或许可以从中探寻他们守望的未来——“牵手漫步在阳光下”,或许,这段话还是无法让我们透过黑暗看到他们的隐秘——被内心的挣扎的欲望支配了人生。到最后,读者还是没能解决那个最大的悬念——动机,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他们到底在追寻什么。


      故事的情节让我想起了希腊神话里的俄狄浦斯,不管怎么努力地逃脱,他最终还是没能摆脱杀父弑母的命运。东方保守,含蓄,一切以道德引导至上的传统是什么时候开始被打破,以致竟出现只在思想极度开放的古希腊才有的大逆不道的情节?出现如此极端的苦痛、失真的人物、不可抗拒的绝望的黑色命运?
      极端的悲剧近来仿佛已经成为一种趋势,不只是东野圭吾的《白夜行》,我还记得前几年读张悦然的《红鞋》、《誓鸟》时主人公命运中无尽的黑暗带给我的震撼。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绝不可能在现实中出现的人物和情节,悲惨到极端的际遇,造成人性的变形。
      我曾一度怀疑,读者从那些绝望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文字中除了震撼悲痛还能得到什么样的感动或者向上的积极的意义,那些太过黑暗的文字是否会使读者陷入过于沉重的绝境。一部小说一部文学作品,如果缺少向善的引导,向光明向希望的追求,缺少对读者的鼓励,激发读者对更好的生活的追求,它的价值究竟体现在何处?文学作品的创作是由作者和读者共同完成,读者在阅读时的感受体会也是对文学作品的一种完善,读者在阅读时如果只有绝望和悲伤,这部作品的意义究竟何在?
      但现实的趋势是这种绝望大行其道,而且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一部分读者能够接受并很喜爱这种极端的人物性格和命运。读者对这一类文学的接受和对这类文学产品的消费反过来又促进了这类极端绝望的文学的发展。这其中不可否认商业广告和炒作起了作用,铺天盖地的宣传海报,腰封上出现的各色的名人推荐,无一不在吸引消费者的阳光,但是否也同样说明了现在的读者需要这类更加极端的文章来刺激有点麻木的审美神经呢?看惯了人世间各种凄凉的人们,或许变得更加麻木或者说是平静,那些俗套的私奔、殉情都已满足不了口味越来越重的读者。最近网络似乎还流行起改编童话的的潮流,将那些原本美好的童话的结局都改得特别凄惨,还是惨不忍睹的那种,现在的破灭与以往的完美构成强烈反差。
      在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徐峥的《爱情呼叫转移》的无厘头搞笑引起的风潮中,在《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快乐攻势下,在大量关于小动物的的满是纯净童真的书目旁边,极端绝望的黑色小说默默等待着,等待着爆发。也许读者越来越需要这样极端黑暗的小说来调和过于理想化过于纯粹的内心,达到一种平衡。也许读者需要透过这样极端黑暗的小说来看清极端黑暗的现实,发泄压抑阴暗的情绪,刺激麻木不仁的灵魂。
      也许我不应该大惊小怪,自古悲剧都有它的积极意义。“生活之本质何?欲而已矣。”“然则人生之所欲,既无以逾于生活,而生活之性质又不外乎苦痛,故欲与生活、与苦痛,三者一而已矣。”[2]王国维先生认为人生的性质就是欲望,生活、欲望、苦痛是三者的结合。文学反映生活,生活的本质是苦痛。他认为“人只有知苦痛才能奋起,才能避免麻木”。悲剧本身就是把恐怖和罪恶展现在人前,当读者面对这些恐怖罪恶的人生呈现的时候,可以洗涤人的精神,让人放弃贪婪欲望,净化为了欲望不惜一切为非作歹,去犯罪、行邪恶的思想。因为人们看到了人生的悲剧,看到了人生的痛苦,所以,悲剧可以洗涤人的精神,悲剧可以使人从欲望痛苦罪恶之中超脱出来。也许作者东野圭吾是想通过悲剧深入剖析物欲下的人千奇百怪的想法,从而警告人们:不要在物的面前失去人的尊严。
      但是即使是有这些冠冕堂皇的说法,《白夜行》也仍然过于绝望艰涩让人难以亲近。作者东野圭吾也无法打破这坚硬的绝望,他无法给与雪穗和亮司光明圆满的结局,只能依托无数的偶然给故事一个解脱的结束。用死亡解脱说不定就是亮司最圆满的结束了。小说以亮司的解脱结束,但是在改编成电视剧的时候,编剧给了观众一个显得更加完满的结尾,雪穗牵着另外一个女人为亮司生的孩子站在草地上,享受阳光。亮司的孩子代替他的爸爸和雪穗一起完成了他们的梦想。编剧为何要作此改动?雪穗和亮司是否有资格站立在阳光下?也许导演编剧并不想去评判,他们只想传达一种关于爱的态度,为了对方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更好地活下去。
      悲剧文学的题材通常来自生活中不同的苦难,对其进行加工升华,成为文学艺术作品。“一方面,悲剧将现实的苦难经过了艺术形式的“过滤”,悲剧中的苦难就不再是真实的苦难,而是想象的苦难;另一方面,悲剧是更深广地对生活的表现,它以自身特有的形式传达和交流了人们对人生命运(生命本质)的基本情感和普遍感受。”[3]可是不管是在虚构的小说里,还是现实的生活中,再深厚的青梅竹马的感情都无法支撑良心的拷问,整个后半生的牺牲。雪穗和亮司为了互相的守护行径卑劣,几乎没有什么可爱之处,但是作者东野圭吾对他们柔和的描写,对他们犯罪的留白,对他们悲惨命运的渲染,在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悲悯的情调,都削弱了善恶评判和道德力量在读者心中的作用。读者没有过多地为那些受到伤害的生命感到惋惜,而是一直揪心于两个主角的未来。剧毒的纯白之花雪穗的每一个伤痛都如此有血有肉,幽灵般存在的亮司的每一秒的孤独和守望都让人悲切动容。
      这样丑陋的两个人,他们为对方付出的一切,已经足以让整个世界无颜以对。人是存在这样执着的品性,人性中确实存在某种成分,让人到这种地步依然义无反顾。


      延绵无尽的白夜之行,不可避免地走到了终点。雪穗和亮司,从未得到过救赎的希望,一点关于爱的揣测,便是读者所能做的最大的宽恕。
      这是一本极端绝望的书,所以仅有的一点温情在其中显得如此明亮,仿佛读者的救命稻草一般。但是稻草终究是稻草,读者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假想那一点希望的光。作者东野圭吾也许就是要我们带进这绝望的深渊,让我们看清灵魂对光明的渴望。他绝不提供哪怕星星点点的希望的指引。看吧!这里是无尽的全部的黑暗,你是否还有对光明的渴求?你是否还相信存在于未来的希望?你是否仍然能够感受到我们所有力量的源泉——爱?
      When it is dark enough, you can see the stars.
      使我们能看到星星的能量,我们对于人生的肯定,来自爱。
      尼采承认人生的悲剧性,但是不同于叔本华的屈服于悲剧,尼采要战胜人的悲剧,他在承认人生的悲剧的前提下肯定了人生。尼采说:“It is true we love life; not because we are wont to live, but because we are wont to love. There is always some madness in love. But there is always , also, some method in madness.”(我们爱生命,并非因为我们习惯于生命,而是因为我们习惯于爱。我们的爱总是带着疯狂,但是疯狂中也总是有理性。)[4]周国平说:“悲剧不是生命的镇静剂,相反是生命的兴奋剂和强壮剂。”[5]越是极端越是黑暗越是绝望,便越能激发我们的斗志,当你抗争时,你就是在痛苦中也会感觉到,百倍强烈地感觉到生命的欢乐,“感受到它的热烈的生存欲望和生存快感”。
      宇宙生命生生不息,个体生命稍纵即逝,要肯定生命,就必须超越个人的眼界,立足于宇宙生命,肯定生命的全体,包括肯定其中必定包含的个人的痛苦和毁灭,肯定万物的生成和毁灭,肯定矛盾和斗争,甚至肯定受苦和罪恶,肯定生命中一切可疑可怕的事物。总之,肯定生命的整体。从这个角度,我们再来看《白夜行》这部极端绝望的作品,我们就可以做到尼采所说的“laugh at all tragic plays and tragic realities”。[6]


      整个故事发生在二十世纪的七八十年代,作者东野圭吾在推进情节的开展的时候也不忘向读者展示当时日本社会的大环境,以各支棒球队的兴衰和电脑技术的成熟与发展作为两条主要线索,再在行文时穿插当年的重大事件,细节中显现出向前推进的历史潮流和宏大的社会背景。特别是其中作为主线的棒球和计算机,其描写之细致,球队名字主力球员场上位置哪场比赛表现如何都通过书中许多不同的人物一一列出,在电脑方面,东野圭吾对文件储存的方式由卡带渐渐变为磁盘,硬件的更新换代,软件的开发安装等的描写丝毫不亚于专业技术人士。
      从流行的游戏到热播的漫画电视剧,从诺贝尔奖的获得到环保的开展,从新上市的烟到刚刚发生的火车事故,从相扑比赛到泡沫经济,从石油危机的恐慌和经济泡沫的膨胀,日益改变了传统社区生活和家庭生活。这是日本社会中个人主义开始蔓延的时代。虽然有的线索的穿插会略显生硬和故意,对作品的整体性和流畅性造成一定的分割和阻碍,但东野圭吾真心想呈现一个立体的日本,在时代的洪流下不断进步的日本。


      从网络上了解到现在的中文译版受到各方面的限制语言上稍感生硬,删改的现象也比较严重,特别是对床戏的部分,用网络上流行的语言就是——被和谐了。作者为什么写床戏?东野圭吾难道是爱好写擅长写而写吗?读者应该读得出来,雪穗的性交障碍和亮司的迟泄显然是相互呼应的。作者对他们两人的心理描写都蜻蜓点水地一带而过了,但是因为他们的心理而影响到的生理上的变化,却始终没有办法欺骗读者欺骗他们自己。没看到床戏并不是什么损失,读者因为这样不明就里才是最大的损失。希望以后读到更好的译本或是读到原著后能对作者东野圭吾的良苦用心有更深的理解。
      但是即使南海中文版有些许不足也无法掩盖作品本身散发的魅力,绝望黑暗的气息仿佛白色的雾霭,笼罩在向前延伸的道路,头顶上一轮白色的太阳和前方两个幽灵般的身形时隐时现,一切,都在引诱着读者深入探寻,慢慢被这混沌的白昼迷惑,慢慢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参考文献
      [1](日)东野圭吾《白夜行》,刘姿君译,南海出版社,2008年版,第452页。
      [2]王国维 蔡元培《红楼梦评论•石头记索引》,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版,第2~3页。
      [3]肖鹰《论朱光潜的美学历程》,选自《清华大学学报》,2004年第一期。
      [4]Friedrich Nietzsche《Thus Spake Zarathustra》,英译Thomas Common,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43页。
      [5]周国平《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新世界出版社。2008年版,第51页。
      [6] Friedrich Nietzsche《Thus Spake Zarathustra》,英译Thomas Common,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第43页。

    • Jensen

      2008年冬天的一个夜晚,我坐在床上看完了东野圭吾原著小说《白夜行》,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一本书能使人不寒而栗,我的背后是一股巨大的寒气。但今天终于看完了电视剧版的《白夜行》之后,我确实认识到不少朋友强调的顺序——先看小说后看日剧——是正确的。如果先看了日剧,就会染上过深的同情心理,削弱对主人公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之命运的理解。

      可能是出于收视方面的考虑,不能让观众受到过大的冲击,本来就频频死人的《白夜行》一剧对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的性格进行了修正,桐原亮司显得更有同情心和悔过心,唐泽雪穗变得更加乖戾以及心狠手辣。结尾也不再那样具有黑洞般的引力场,而是更加温柔,隐约地告诉人们唐泽雪穗背负着全部罪孽之后将有何种生活。

      相比来说我还是更喜欢原著小说的气场,那就好似默默地讲述一个故事,而不像改编的电视剧那样还需要考虑受众的承受力和所谓“教育意义”。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就像各自逃命一样,在一条漫长的旅途中时而相见时而背离,两个人彼此的需要是顺理成章的,对对方不计成本的付出也是更加容易理解的,看不到很多来自所谓“有罪的人”的内心深处的恶,而是一种动力强劲的本能。

      简言之,两个人为了幸福——在太阳底下散步,犯下的种种罪行,都像是一个被编排好了的程序一般。而电视剧当中似乎牵扯进了更多关于人的情感的因素,这使连环杀人案的人情味上升的同时,在逻辑之美方面有些欠缺。实际上看完小说之后我对这两人并没有同情心,我直接体会到的是人间关于命运、爱与人的力量之间的矛盾纠葛,而看完电视剧之后这种更深的体会却被简单的版本所取代,只是很容易地对这两人产生怜悯之心。

      其实《白夜行》这个故事在我眼中,就是在求解一个难题:罪行能否带来幸福。但是我们在思考这个问题,提出各自的答案的时候,必须注意东野圭吾的一个原初设定。桐原亮司的不幸,最初来自母亲桐原弥生子与店员松浦勇的私通;唐泽雪穗的不幸,最初来自母亲西本文代将她献给桐原洋介。父母亲对子女命运的扭曲,粉碎了他们追求幸福的根基。恶土如何长出善花开出善果?

      陷入罪行愈加深刻的滚雪球状态以后,加上爱恨纠葛,桐原亮司最终与多年追捕自己的老警察世垣润三之间产生了奇妙的关系,桐原需要消灭世垣使世上不再有人了解自己的滔天罪行,世垣的消失也将意味着桐原自己的存在失去了一直相伴随的时间见证。这是一种个人意义上的依存关系,与唐泽与桐原的情感和命运的依存。这种依存更加诡异,不是简单的幸福与不幸的问题,而是寻找自我、认可自我与忘却自我、否定自我之间的争斗。

      想彻底地理解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之间的爱情也是十分困难的。如果说命运的许诺足够重,那么唐泽雪穗对筱冢一成的恋恋不忘,桐原亮司对西口奈美江送的盆栽的喜爱、与栗原典子交欢的高命中率(要知道桐原和唐泽唯一的一场交欢戏都以半途而废告终)这几段感情的插曲又是什么呢?他们的爱情似乎都已经升华为了亲情,他们是亲人而不是爱人,因此他们之间的赌气是家庭成员之间的那种发狠的赌气,而不是情侣之间的那种撒气式的赌气。某种时候,看起来两人之一的一意孤行使另一个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种感觉更令人感到恐怖。

      总体上看,我认为《白夜行》原著小说的精彩程度非常高。日剧《白夜行》的观赏价值居中上等,但末尾几集部分桥段出现些许突兀。原著小说本身的画面感就很强,因此我继续附议很多前辈读者们的判断:先看小说后看日剧。甚至看不看这部日剧不要紧,一定要看小说。最后还想说的是,我是个剪纸爱好者,对剪刀的熟悉也许让我对桐原亮司多一分理会。

      原文链接:http://st1984pinglun.blogbus.com/logs/47249318.html

    • Jensen

      在清冷的冬天看这一场生命的遭遇,随之喜怒哀乐,随之爱恨怨憎,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从头至尾都只是一个字,“幻”。两个人的羁绊也好,纠缠也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缘来缘去都是空。黑夜里,追寻着虚幻的太阳。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还要勉强地弯起嘴角给对方温暖的笑容,支撑起在无边的黑暗深渊里挣扎的勇气和信心。虽然是这般强烈的切近发肤之感,也改变不了全部是幻影的事实。
      那时他们才11岁,是该和朋友去远足,开心得睡不着的年龄;是该用稚嫩的手描绘未来,脸上沾满颜料的年龄;是该在公园里、操场上,和同学玩超人,浑身泥泞的年龄。然而,他们,背负着杀父弑母的罪,活在没有光亮的黑暗里,编造着自欺欺人的幻象。

      谎言
      如果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上正确的人,是件美丽的事情,那他们从哪里开始脱离了轨道,走上了错误的不归路?
      那时,Ryo用他灵巧的双手为Yukiho绽放一朵白莲花,盛开在淤泥里,纯美得让人误以为是佛祖座下的圣洁之花。可是流水过后,只剩下一团模糊的白影。恰似他们的人生,幸福啊,温暖啊,作为生命支柱的美好仅仅是用谎言编织的假象,仍然用尽全力去追寻。破灭后,余留一滩血肉模糊的回忆。
      从Yukiho拿过Ryo手里染血的剪刀,哭着说“那个人……是我杀的……”的那一刻起,谎言就侵入了他们的生命里,盘根错节,死死地攫取所有的光辉和温度,直至枯槁腐烂的死亡降临。
      如果说了一个谎,那么就会一直不断的说谎,直到一点点失去最后的真实。
      早就没有退路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埋葬过去、不断往前,不管前面是幸福的彼岸,还是深不见底的断崖。虽然是如此地绝望,但是他们还是存着一点幻想,期待着有一天也能像那对老夫妇一样,牵着彼此的手,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下散步,不用躲闪、不会害怕。这点微弱的希冀,成为了照亮他们黑暗世界的太阳,虚幻的太阳。
      なあ、Yukiho
      所谓白夜
      是被剥夺的夜晚
      还是被赐予的白昼
      将夜晚伪装成白昼的太阳
      是出于善意
      还是出于恶意呢?
      它给予光和温暖,它给予希望和遐想,可谁说它不是引向罪恶的祸首呢?为了两人再一次走在阳光下,为了等待2006年的11月11日,15年来,他们步步为营,不折手段,甚至是用自己被伤害的方式去伤害别人。他们在寻求“免罪符”,可是寻求的本身却加重了他们的罪孽,直到罪不可恕。于是一切变成了谎言,连救赎的阳光也成为灼伤人的利器,烧得他们体无完肤,粉身碎骨在黑暗里。
      就这样,我们俩,不断地制造谎言,改写了我们之间的故事。
      将这一切都抛弃的我们俩的人生里,只留有一种美丽。
      这是一种噬人的美丽,绚烂妖冶的背后是血肉的祭奠。当你只为表面的绚丽吸引时,你的生命也就被其慢慢侵吞,继而尸骨无存。饮鸩止渴的结果只有死亡。

      救赎
      他们一直在地狱里行走,背负着沉重的罪孽,踟蹰、战栗,把自己伪装得刀枪不入,将伤害关在门外,连善意的关怀也拒之门外。
      我们俩真的太丑陋了吧
      丑陋得会让每个人都转过身去
      所以说 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份丑陋
      而决定了相互紧紧地抱在一起
      但是 太阳应该不会原谅我们的
      两个在图书馆安静地看书、笑得像花儿一样的孩子能有多丑陋?错的不是那些大人么?那些把人间变成地狱,把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大人。而孩子们仅仅是出于自保的本能,撒了个谎来逃避未知的惩罚罢了。事实上,杀人的阴影早就植在他们的心中,夜夜梦魇缠身就是再残酷不过的惩罚。他们所要的全部也仅是在15年后的这一天,能再次名正言顺地站在阳光下,为此付出整整15年陌路的等待和期盼就是代价啊。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笹垣是我始终不能原谅的人,虽然他以正义者的形象出现,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要剿灭一切罪恶的力量。可是正是他的对真相一再偏执地追逼,才间接或直接地导致那两人一错再错,最终走上绝路。真相确实是人生最透彻渴求的东西,然而也往往是最伤人的东西,甚至比谎言的伤害更致命。何苦要如此执着?
      笹垣一意孤行地把真相当作犯人们的救赎,以为法律的制裁能带他们离开现实的地狱。可是在他们最痛苦、最无助、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你在哪?事后以裁判者的身份出现,大义凛然的样子,殊不知裁决的背后是怎样鲜血淋漓的遭遇。
      法律,从来不是唯一的救赎。它只是在现行经验下,基于普遍的伦理认同,对善恶的机械判断罢了。虽然对我们的生活起着重要的维持正义的作用,但它毕竟不是万能的,不能成为一切的判断标准。正因为迷信于这种机械判断,才让那两个孩子沦陷于更深的罪恶中。
      他们也渴望着光明,渴望着救赎,可是最黑暗的时刻,连神都抛弃了他们。一次一次地祈祷,一遍一遍地呼唤,神还是闭上了眼睛。教堂里破碎的玫瑰窗,摔坏的神像,撕心裂肺的呐喊,破碎崩裂的希望,成为他们断绝救赎的标志。自此,他们成了彼此的救赎,虽然是引向罪恶之渊的沉沦的救赎。
      既然你把生存给了我,那我就用自己的力量赢回想要的幸福。
      如此满怀怨恨的话语,可是,对于当时的她,还有他,局外人的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而我也并非要肯定他们后来出于自保或者自私的所有行为,后来的某些行为甚至可以用十恶不赦来形容。先前,是没有人拯救他们;后来,则是他们自己拒绝了救赎,无法回头了。每一个谎言都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填补,每一项罪行都得用更多的罪行来掩盖,滚雪球般逐渐膨胀,直到谁都负荷不了,直至生命的崩塌。
      Yukiho,你的妈妈虽然说过我们无药可救,可我还是想用自己的方式,把你带到明亮的世界中去。然而我越是想这么做,却越是困住了你。现在的我就是这种感觉。然而,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爱你的方式。
      一开始,谎言和罪是为了成就爱,到后来,谎言和罪取代了爱。幸福离他们从来都是那么远,上帝早早地将他们从幸福名单里除了名,只是他们一无所知地追寻虚幻的太阳。
      基督教中拇指是上帝,食指是耶稣。耶稣在启示录中说,没有他的指引任何人都进不了天堂。最后,漫天飞舞的雪花下,奄奄一息的Ryo用仅存的一丝力气,伸出染血的食指指给Yukiho明亮的未来,以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耀眼的未来。这便是最后的救赎了。

      虚妄的白夜
      夜总是黑的,企图带来光明的太阳不过是海市蜃楼的幻象,于幸福就是一场空。以此为救赎的他们,彷徨、挣扎、期望的后果,只能是脱落谎言的面纱后,直面残酷血腥的真相。该怪咎的是懵懂无知的他们,还是无法抗拒的命运呢?

      Ps:这大概是近年来让我感触最深的片了吧,残酷阴冷,看得人从心底的一片凉。于黑暗,它是做得足够好了,落脚于被亲情践踏和遗弃的孩子,关于社会阴暗和人性的龌龊都刻画得不入俗套。而对于光明,它实在是欠缺力度的。作为正面人物的警察笹垣的正义观,太过偏激和机械,根本不足以成为光明的代言,至少值得商榷。片尾更是忽然赋予其温情通达的一面,难免让人觉得是对主流价值观的某种迎合,不足以取信观众。而图书管理员、药剂师以及Yukiho的女友,她们本可以作为救赎的象征表达出光明的希望,但是作者给与的力量和关注太少,以致她们成为无足轻重的摆设,虽然发着光,可是改变不了黑暗的本质。
      片子还是有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是它试图探讨的人性和正义还是颇值得关注的。而且前几集,剧情紧凑,关于人物心理变化描写得合情合理。音乐、画面也搭配得和谐、生动。总的来说,还是不可多得的好片,值得力推吧。

    • Jensen

      我没有哭。在看到最后,亮司从桥上跃身跳下,在雪穗的面前,漫天飘雪缓缓落下,加上动情的背景音乐,那最为煽情的一段,我也没有哭。
      一切都是谎言,不知怎的,这样的一个想法突然冒出,于是眼泪就凝固住了。
      然而,还是哭出来比较舒服吧。没有哭,我便只能下意识地张着嘴,有种透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面对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故事,我想任何的语言都已经不足以来表达看者的心情。
      就像那老警察,苦苦追查案件14年,当他最终获知真相,那些案情一幕幕地在他脑海中被还原出来的时候,他神情凝重且悲恸,颤抖着只吐出两个字:黑暗!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选择这样的人生呢!

      而在这真相背后,却有着一个令人感到讽刺的美好目的——只是为了两人再一次地牵手走在太阳底下。
      多么美丽,多么无邪,多么单纯的愿望啊。仅仅是想牵手走在阳光下,如此简单而已。但是,为了这个,却要一次次地犯罪,一次次地杀人,一次次地走向更黑暗的深渊。
      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理由的。这个美好的愿望,就是他们的理由。

      在看这部剧的时候,我刻意地将自己放在一个“非正常”的位置上。一个在11岁时被母亲出卖,被中年男人奸污并强迫拍下裸照的女孩,即使没有犯罪,你认为她往后的人生会没有问题,会一帆风顺吗。
      对于雪穗来说,亮司或许不能算是她的初恋,因为她并不懂得爱是什么。她没有体会过什么是爱,也不懂得爱人。就像她自己对篠塚说的,“我不明白,爱人的方法。”
      亮司对于11岁时的她而言,是那暗无天日的生活中,唯一看得到的光亮。
      反之,雪穗对于亮司而言,从一开始就是爱情的感觉。因为那时的他,单纯懵懂,对于这个世界上的阴暗和丑恶还一无所知。他仅仅是纯粹地爱慕着这个美丽的女孩。
      一无所知,正是如此,所以他一刀捅进父亲的身体里,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杂念,仅仅是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而雪穗继而杀害自己的母亲,片中所说的是,她为了保护亮司。或者可以说是,雪穗是为了保护她心中的光亮和希望。再或者说,她本就已厌恶极了原本的生活,厌恶极了自己的母亲,因而借此机会正好除掉她呢。(这么说来,好像太黑暗了。)
      总之,在那一次犯罪之后,他们的生活便完全改变。从无辜的孩子,瞬即变为了杀犯人。

      “这毕竟是杀了母亲才换来的人生”,雪穗这样说。有一些东西,在她身体里开始完全地崩解。她要更坚强地活,更冷酷地活,更一往无前地活下去。
      雪穗的世界,孤独,寂寞,黑暗并且充满恐惧。她对亮司说,“如果我没有亮,我就孤单一人了啊。”这是真话。
      她对高宫说,“我很寂寞啊。”这也是真话。
      雪穗的一生之中都在撒谎,而这两句话,我认为是真实的。不管她说这些话,背后蕴藏着怎样的目的。但是,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她至少是真诚的。
      不要试图去分辨谎言和真话。因为这两者之间往往都是伴随着出现的。
      雪穗利用亮司是真的,雪穗说亮司是她的太阳也是真的。

      因为亮司对于雪穗而言,是类似于信仰一般的东西存在着的。
      因为雪穗她,并不信仰上帝,她无法信仰神明。她说,从一生下来就没有一件好事。于是亮司决定,做她的神,做她的信仰。
      他决定,要给她所有她想得到的东西,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无所谓。
      因为,雪穗也是他的太阳。

      而有没有想过,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太阳,两个太阳在一起,终会因太过灼热而毁灭。
      互相依存,互相要成为对方的太阳,这就是他们悲剧命运的象征吧。
      事实也果然如此,他们在一起,以太阳的名义,走的却是越来越黑暗的道路。

      “被骗的那一方才是傻瓜。”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然而,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傻瓜呢。
      雪穗对亮司冷冷说道,不去自首,强奸尸体,杀掉松浦,这一切,都是亮司你自愿做的啊,就连当初我也没有叫你杀掉你父亲啊。
      多么令人震惊的话语。
      而下一秒,她就可以眼含热泪,深情款款地看着亮司,说出“我不能没有你”这样温情的话语。
      明明感觉到自己是受了欺骗和利用,却还是一次次地抵不过雪穗的温柔。这样的亮司,你是不是傻瓜呢。

      或许,雪穗自己也不清楚吧,她对亮司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在长达14年的时间之中,很多东西也该发生变化了。
      而有一点是肯定的,她离不开他,因为世界上没有人再会像他那样对待她。
      就像亮司在11岁那年送给雪穗的那张太阳图形的剪纸,被她一直收藏着,挂在家中,挂在店里。或许我们都可以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就是雪穗对亮司的爱的体现。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抱歉,我又想分析得黑暗一点了。或许,这个剪纸对于雪穗而言,是某种信仰。在她感到孤独,痛苦,无助的时刻,这个剪纸提醒着她,至少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会全心全意地对待她,不会抛弃她。而在她每每犯下罪行的时候,也同样可以被她用来当作理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太阳,这梦想。

      当然,我也宁可相信雪穗也是同样深爱着亮司的。
      而最后,当看到雪穗在亮司死后,在警署内,还在不停不停地编织着各种谎言为自己脱罪的时候,我真的绝望了。
      雪穗说,“就连最后一丝的真实,也被我抛弃了。”
      她明明说过,要和亮司一起走,直到俩人一起走上死刑台的那一刻。而亮司已经死了,她还是选择依靠谎言而活下去的人生。
      到底,到底谁才是傻瓜呢。

      亮司在死前,用手指指出一条道路给她,她朝他所指的方向走去,流着泪喃喃自语道,好明亮,好明亮啊。明明是黑夜,却说明亮,因为这是她的“太阳”给她指出的道路。是不是她也会说,“这毕竟是亮司用生命换来的人生”呢。

      当结尾处,亮司的孩子向她走来,她牵起他的小手,那一刻,太阳在她的头顶上,明晃晃,散发着温热。那才是真正的明亮吧,然而,她还能够抬头看一看阳光吗。

      “她恐怕再也无法说出真话了吧。”老警察说。他总是一语道破,直指人心。就像他一开始就说过,“说了一个谎言的话,就会不断地说谎,那样的人生是没有未来的。”
      雪穗的人生,就将永远活在白夜之中。太阳这东西,将永远是她心中最温暖而又遥不可及的渴望。

    • Jensen


      读罢《白夜行》,感到相当的受触动,这样震撼的书并不是那么多的。从傍晚开始,我一直通宵到早上读完。之后又回味良久,很想找人讨论讨论,于是就上了豆瓣跟百度白夜行贴吧,看到了大家的热烈讨论(虽然有些文字已经是在两三年前留下的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的理解似乎有些另类,几乎不曾遇见与我观点极为相似的同学。对于小说,大家几乎一致认为基调是黑暗的,绝望的。争论的焦点基本集中在一些书中没有明确说明的问题。

      (剧透严重,还没有看过书的人请先不要往下看。另外,这里讨论的仅仅是原著小说,不包含电视剧,因为电视剧对小说本身进行了大量的改编。仅看过日剧的同学请不要误解。)

      经常提及的问题是:

      1 雪穗爱亮司吗?

      2 亮司爱雪穗吗?

      3 雪穗爱一成吗?

      4 雪穗出于什么原因要加害江利子?

      5 亮司是否付出了太多而雪穗是否在利用亮司?

      6 雪穗和亮司想要的是什么?

      7 雪穗的“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亮司的想要“在白天走路。”
      这两句话怎么理解?

      8 为什么已经过了15年的时效追诉期,他们却没有走到一起。

      9 全文最后一句,为什么“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问题主要是这么一些吧,其他“雪穗是否能被理解”,“亮司是否能被原谅”等等属于个人主观认识了。

      从我理解的角度,试着回答这些问题。


      雪穗是爱亮司的,亮司也是爱雪穗的! 东野圭吾所写的其实是一本关于爱的小说。

      事实上,在他们两人的灵魂中,除了这点爱,几乎也不剩下什么别的了。这是一种爱,但并不能单纯的称为“爱情”。 书中,老警察对此的看法是,他们两人是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老警察的看法并不错,但这是站在他的立场上的观点,是片面的,用他的话说,他们两人是枪虾和虾虎鱼。但他们并不只是互相利用的,他们之间的羁绊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

      关于这种爱,书中有一些地方隐晦的提到了。雪穗给亮做的绣着RK的袋子,雪穗给她的店起名叫R&Y,亮司做的男孩女孩牵手的剪纸等等。
      但我觉得最重要的一个地方是在整部小说的结尾。“雪穗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她冰冷地回答:‘我不知道。’”“只见雪穗正沿扶梯上楼,背影犹如白色的幽灵。”还有那句被争论最厉害的“她一次都没有回头。”
      很多人说,正是因为读到了结尾的这几句话,才感受到一种冰冷的寒意,才无法原谅雪穗。还有人说,正是为了不辜负亮的牺牲,雪穗才一次都没有回头,在她那幽灵般的背影后面,一定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但我的想法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这样试想一下,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店铺女老板,突然发现有人死在了自己的店里,应该是一种怎样的反应呢?恐惧,担忧,惊慌,愤怒甚至一丁点的好奇——这些不该是正常的反应吗?那这时候,这个女老板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她脸色铁青,用微弱的声音说:‘我是店长滨本。’”

      Bingo!这才是正常的反应。铁青的脸色说明了担忧,惊慌和厌恶,微弱的声音说明了害怕。雪穗这个叫做滨本的部下的反应是对的。换言之,像人偶般面无表情,再冰冷的回答,这种反应反而是让人起疑的,太过于冷静了。但雪穗不是个表演天才吗?整本书中,她不是时时刻刻都表演的恰到好处,不露丝毫破绽的吗?对她来说,表现出恰当的惊慌,不是轻而易举的吗?还有一次都没有回的头,在这种情况下,离去时忍不住好奇跟担忧,回一两次头,看一两眼,不也是正常的反应吗?难道就因为回头看了一眼,别人就会识破两人早已认识吗?

      我们先来解答下之前列出的最后一个问题,雪穗为什么一次也没有回头。整本书中,雪穗的表现永远是温柔的,是体贴的,是得体的,即使委屈跟哭泣,也是能做到以假乱真的。但她就是没有表现过这种冷漠。实际上,情感的表露是对情感的掩藏,冷漠的神情才是对情感的展现。对雪穗来说,亮司的爱就是她黑夜中唯一的一点光。也就是她最后残存的一丝人性和一点点灵魂。正是因为他们彼此之间有着深入骨髓的爱,所以亮司的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使得她没有办法再做作的表演出惊慌的神态。但是亮司的死也带走了她最后的那一点灵魂。也就是在亮司死去的瞬间,雪穗的灵魂也死去了。所以,当雪穗离开的时候,她的背影就像个幽灵。不,她已经变成了幽灵,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不再有留恋,不再有人性,不再有灵魂,不再有爱。这样一个幽灵雪穗,当然不会再回头。

      但雪穗为什么还要离开呢?为什么还要否认她和亮是认识的呢?她还要做什么事呢?她还想要什么呢?

      那这里来回答一下第六个问题,雪穗和亮司想要什么呢。

      表面看来,雪穗想要的东西很多。金钱,名誉,地位,权利,家庭,别人对她的尊敬,对她的爱慕,对她的嫉妒…… 但其实她要的只是一样东西——她要她小时候没有的东西。她要补偿的都是她小时候所欠缺的东西,加倍的补偿,加一百倍的补偿。但是实际上,她要的也并不是这些东西本身。比如金钱,那是用来享乐的,但雪穗敛聚了那么多钱,我们却没看到她花用;权力和地位,那是可以向别人发号施令,颐指气使的,但雪穗始终表现的谦卑有礼;别人的爱慕与嫉妒,那是可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的,但雪穗也没有陶醉其中。那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雪穗所要的仅仅是“夺取”。

      不知大家有没有见过守财奴。不停的敛财的人并不叫守财奴,不停的敛财却不肯拿出来享乐的人才叫做守财奴。守财奴所执着的其实不是钱财,而是敛财,是敛聚。我们多数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类似的心理,比如攒了好久好久的钱,拿去买一件贵重的物品。买到手后过一段时间,你可能会觉得真正带给你快乐的不是这个东西本身,而是付钱买下时那种瞬间的巨大快感。

      雪穗所要的仅仅是“夺取”。她的生命里几乎没有灵魂,只有两样东西:“夺取”和对亮司的爱。

      说到这里,来插入回答下第三个问题,雪穗爱一成吗?(等下再说亮司要什么)

      这也是一个争论极大的问题。有人说爱,有人说不爱,有人说只是喜欢,还有人说那是“青春期少女懵懂的爱情”。 天!

      这也太小看雪穗了,雪穗是那种有“青春期懵懂爱情”的人吗?雪穗对除了亮之外的所有人,没有“爱”这个功能。那如何解释雪穗的行为呢?

      回想一下雪穗与一成刚刚相识的时候,别的男生都为雪穗而倾倒,都粘着雪穗,只有一成,也许是因为见多了大家闺秀,反而对江利子情有独钟,冷落了雪穗。对雪穗来说,幼年时的一幕重现了,不被重视,不被尊重,不被爱慕。而她要做的就是“夺取”,夺取一成对她的尊重,爱慕。

      这里顺便回答下问题四,雪穗为什么要加害江利子。

      这不是出于嫉妒,也不是出于怨恨,对雪穗来说,她可能根本就没有那种感情。我们有时候说某人“没有人性”,其实一般来说并不是他真的没有人性,而是该人展露出的多是人性恶的一面。而雪穗是真正的没有人性,不仅没有人性中好的一面,同样没有人性中坏的一面。嫉妒也罢,憎恨也罢,这都是人性恶的一面的感情,而雪穗是没有的。所以她让亮司加害江利子,以及之前加害都子,都是为了一个目的,铲除在她“夺取”道路上的绊脚石。

      有人说雪穗与一成在守灵时候的暧昧说明了什么什么。

      在我看来,这说明了雪穗继续她夺取一成爱慕的行动,同时可能说明了雪穗对一成已经动了杀心。一成之前怀疑雪穗,所以找侦探今枝来调查雪穗。借给侦探的限量版卡地亚手表却露了马脚,被雪穗一眼看穿。侦探也因此被亮司用氰酸钾杀死。那这个时候雪穗对一成一番做作,目的不是呼之欲出。


      再来看看亮要什么。

      亮要的是“赎罪”。

      当亮在那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里看到那不堪的一幕的时候,他崩溃了。当他把剪刀插进父亲的心脏的时候,他的灵魂也逝去了。他当时本该调转剪刀刺进自己的心脏。但他发现还有雪穗。他要向雪穗赎罪,赎他父亲的罪。

      于是亮司的生命中也只剩下两件事,“赎罪”和对雪穗的爱。于是亮司开始了他对雪穗的赎罪:尽一切可能满足雪穗的“夺取”。 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任何人都是可以伤害的,任何罪行都是可以做的。而雪穗不断的夺取其实也是不断的在给予亮赎罪的机会。

      这样也就可以回答第五个问题,亮司是否付出了太多而雪穗是否一直在利用亮。

      没有,他们两人一直在做自己的事,同时这也是为对方做的事。两人是一样的,同一的。

      书中有一段描写侦探跟踪调查化名秋吉的亮司的情节。“这个人活着到底有什么乐趣?简直孤独得要命。”这是今枝对亮司的感叹。
      是的,亮什么都不需要,因为他也几乎没有了灵魂,没有了人性。那些一般人的感情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也不懂得去享受这些东西了,他只有赎罪。终其一生的赎罪。在小说的最后,那把剪刀刺进了他的心脏。十九年前就该刺进去的剪刀,十九年后终究还是刺了进去。亮司用死完成了他的赎罪。

      十九年?是的,小说的最后已经过去十九年了。雪穗和亮司也已经三十岁了。那问题八就是为什么已经过了15年的时效追诉期,他们却没有走到一起。

      他们真的是想要走到一起吗?

      回答这个问题要同时来看看他们两人仅有的吐露心声的两句话。

      雪穗:“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亮司:想要“在白天走路。”

      太阳是什么?有人说是社会的容纳。我觉得不是。

      太阳是“人性”。 我们每个人头顶上都有太阳,即使是很多作恶多端的人。因为恶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但雪穗和亮司的头顶上没有太阳。他们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太阳。而他们对彼此的爱代替了太阳,成为他们唯一的光。这种爱也是他们残存的最后一丝人性,正是因为有了这种爱,他们还可以继续走下去,他们还可以称之为“人”。

      想要“在白天走路。”

      我们一开始就理解错了。这并不是想要在熬过了十五年的追诉期后,两个人在一起幸福的平静的生活。而是一种不可能的奢望:一切都不曾发生,桐原洋介的兽行,亮的弑父,雪穗的杀母,以及之后的所有的罪行。一切都不曾发生,那么亮司跟雪穗只是两个普通的孩子,他们头顶上有太阳,他们牵着手,在白天散步。

      而现在,失去了大半灵魂的他们已经不会享受幸福了。一个要不断的“夺取”,一直到死。一个要不断的“赎罪”,一直到死。

      但他们还保留着一丝的灵魂,他们彼此的爱,就是他们还身为“人”的原因。

      所以说,东野圭吾所写的其实是一本关于爱的小说。小说最后,亮的死带走了雪穗的灵魂,当爱消失的时候,故事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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