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人的慰藉

Robert是一个谜。

片中他三次面对不同的听众对自身作出解释——第一次是影片开始时的旁白，面向观众解释整个影片；第二次是在酒吧，向Colin和Mary解释自己如何与妻子Caroline相遇；第三次则是影片最终幕面对警官的质问，解释他的作案动机。

每一次他都重复相同的一段话：关于他的父亲。

我的父亲是个相当强大的男人。他一辈子都留着黑色的胡须；当它褪色的时候，他会用一把小刷子将它重新染黑，就像女士们对她们的双眼做的那样。就像睫毛刷。

除去这三次之外，他对任何问题的回答都是从他的父亲与祖父开始讲起；剩下的时候，面对Colin的质疑与挑衅，他唯以恶毒轻蔑的笑回应。也就是说，Robert的形象是全封闭的——除了父权符号外，其人物没有任何其他可以解释的过去或值得推断的未来。这已经不是 “童年阴影” 了， “原生家庭的幽灵” 也不足以形容Robert这么一具行尸。

变态的人物在影视作品中越来越多，渐渐地就失去了观赏价值，甚至让人连好奇都不再有。毕竟不是搞法医鉴定，对尸体进行精神分析的活儿在弗洛伊德死了八十年后的今天已经没人乐意做了。然而即便被尸体般的封闭形象限制了发挥空间，Christopher Walken的表演依然妙不可言——在酒吧时他讲述起自己如何被姐姐们陷害、在父亲的书房上吐下泻而遭受惩罚时，那突然间放空的眼神比一千个有关刑罚的形容词还要残忍。

（感叹一句，年轻时的Walken和James Spader真是相像得深得我心，却以完全不同的方式老去——虽然都很肿，我觉得Walken老去的模样更有魅力一些。）

-

很难说Robert看上Colin什么了，但Caroline对Colin的爱慕来源倒是交代得明明白白。说到底还是童年时便养成的特殊性癖——Caroline第一次与Robert见面，Robert的姐姐们就拿Robert这么大年纪还在和妈妈一起睡揶揄他、给他难堪，然而Caroline的反应却是，“这多么甜蜜！”。结合她对Colin熟睡时面庞的评价（“像个纯洁的婴孩”），可见她看上的就是她所崇拜且畏惧的男性身上孩童的脆弱性。对后者的迷恋也正是来自于前一种情感所造成的压抑——她显然是丈夫Robert口中的那一类女性，一方面屈服于男性的强大力量与绝对权威，一方面又沉醉于他们在睡眠中展现出的静谧与柔弱，受虐倾向与母性需求看似冲突，实际效用却调和得妥当。

当然，如果非要说Robert与Caroline夫妇纯粹是看上了Colin优美的屁股和健壮的大腿，也没毛病，毕竟这片子就是讲了个 “美貌令人犯罪” 的故事。RE在这部影片中脸上的褶子格外少，下巴轮廓格外柔和，连习惯性下撇的嘴巴都显得不那么刻薄了——有那么些个时刻，我几乎觉得他像个澳洲人。但过于修长的肩颈——三角肌练得太发达，三头肌又不够强壮，造成了溜肩的视觉效果——又赋予其夜色中的肉体一种文艺复兴初期雕塑般的美感，尤其是与Mary在赴Robert家晚宴后回到旅馆的那段蒙太奇，幽暗的绿色光线下两人终于找到了被打开的正确方式。

这是一部老电影了，也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但过程却很震撼。如果用现在快餐式看法的观点，他应该归类为心理悬疑片，但又很文艺，这就是看点。

美丽的水城威尼斯，这里是多么滋生浪漫爱情的地方啊。科林和玛丽在这里相爱，感情转淡后又重新回到这里重温旧梦。他们的爱本是多么令人艳羡啊，但生活终会归于平淡。

影片中开始，他们已经形同陌路，女人浮躁，男人忧郁，漫长的夜晚只能分床而眠。但是，威尼斯的景色慢慢让他们找回了当年的美好。影片似乎一直在描绘这个男人的美貌，当然他也是自恋的，脸上生了丘疹也会着急。妻子说得对，你不是需要盐来改善，而是需要性爱。男人的美貌不仅让妻子玛丽着迷，就连路人也会讨论他性感的大腿和臂部，而科林是害羞的，就像卡罗琳说的，他睡着时就像个婴儿，男人害羞也可以这么可爱。

但更奇妙的是，卡罗琳夫妇同时爱上了这个男人。于是，情况就不同了，更可怕的是他们竟然能同时看着这个男人的照片做爱。但他们知道，谁也得不到科林，因为科林和玛丽是那么的相爱。

惨案发生了，在让玛丽受到严重刺激的同时，卡罗琳的丈夫罗伯特杀死了科林。

似乎很简单的剧情，过程也是轻描淡写。威尼斯的风光时而闪现，美妙的音乐涤荡着河水，科林和玛丽在海边调情，在月光下做爱。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呢？！

但生活就是不让你完美，你想得到太多，终会失去更多。

我猜想，大多数的国内读者认识伊恩麦克尤恩应该是07年电影《Atonement》火遍全球之后的事儿。出版社应景的重出了《赎罪》的原著小说，大概是有些惊讶的体会到这位布克奖赢家不可言说的商业潜力（哪怕是在我国的图书市场），便一本接一本的把他的大部分作品介绍到了中国。的确，获得布克奖加冕的《阿姆斯特丹》是较早前翻译过来的，但如果不是《赎罪》这一役，恐怕不会出现今天书店货架上的麦克尤恩热。

我的麦克尤恩经历比较特别，对这个名字的印象始于04年的维也纳，一个等着去上课的下午，我从碟包里随手抽出一张，DVD的封套留在了北京，已经不记得为什么要买来看它了，电影里那对年长夫妇是我熟悉的克里斯托弗沃肯和海伦米伦，而那对年轻情侣则是我将要熟悉的鲁伯特艾弗雷特和娜塔莎理查森。原以为就是个《苦月亮》一路的片子，没想到却遭遇了我平生观影体验中最大的一次惊喜。这个电影叫作《陌生人的安慰》，三位主创分别是：导演保罗施拉德，剧本改编哈罗德品特，原著作者伊恩麦克尤恩----有一种电影大作是不同领域的高人之间强强联手的团队艺术结果，它像是一个坐标系的原点，循着它的每一条轴摸索都可以触到一个丰饶而独立的体系的核心。稍作追究，我就发现这三位都不算是新交：保罗施拉德是出租车司机的编剧、豹妹的导演；哈罗德品特是我曾读过的荒诞剧《房间》的作者，他将在0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麦克尤恩呢？原来我大学时候爱上的一个电影----当时半懂不懂觉得挺古怪----《水泥花园》，就改编自他的另一部小说。我看了《赎罪》的电影，我看见了《赎罪》的书但没有买，我买了《水泥花园》的书但一直没有读，我一直等着读的还是《陌生人的安慰》，可是，如同《金色眼睛的映像》是中国出版的最后一本麦卡勒斯一样，这本最GAY的麦克尤恩也几乎是最后一本到来的----如果我还想读到斯托利的第三部小说，写工人出身的橄榄球运动员和贵族艺术家搞GAY的拉迪克里夫，那算不算是一项奢望呢？

照道理讲，由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应该是电影编导在读懂吃透原著的基础上进行的二度创作，在对文字进行图象化处理、对原义进行提炼并加以表现的同时，电影作者需要根据自己的意图对原有素材进行整合，赋予文本新的或是进一步的意义。然而，对于绝大多数的文学改编片来说，能够做到忠实的传达出原著的意味，而不因电影本身作为叙事艺术的先天局限性，以及电影从业人员的层次制约，使其平板化，庸俗化，公众化，被降格，被滥解，就已属难能可贵了----而哪怕是在这样一个较好的情况下，原先的文本从文字转为影象后其力量的衰减都是不可避免的。由品特操刀改编剧本的一系列电影，是文学改编片领域中绝对的异数，如果说他的创作具有示范性，那是指他示范了电影改编理应去做的尝试，而不是指他的具体作法能够被学习，陌生人的安慰正是他在经典时期（与约瑟夫罗西合作的三部曲）过后的力量展现。读过这部爱片的原著小说，我便更加确认了这种层面的电影改编的生命力的独立性。

小说与电影最直观的差别在人物设定上。保罗施拉德在访谈中特别提到为了取信于电影观众，罗伯特这个角色的穿着从粗野俗气被改为高档雅致----小说中此人白天穿一身白西装，晚间穿件黑色紧身衬衫领口大敞露出毛茸茸的肌肉再衬上条大金链子----可实际上，比起对玛丽这个人物的重塑，前者只算是动了动皮毛。玛丽从小说一开始就是位旗帜鲜明的女性主义者，她用现代的开化的性政治观点解释世界，对自己的性别身份高度自觉，她与蒙昧而腐朽的性政治反动派罗伯特形成两极，其余两人则是他们之间的滑动砝码，科林头一回遇见罗伯特就跟玛丽说：看来，你碰上对手了。电影里的玛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品特让她在片首处自述了童年的一件蠢事，那是给这个人物定调的一段话，她变成了一个没有主见，从众附和，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傻姑娘。反倒是和科林激情一场后，她却醒了，打消了与科林成婚的念头。小说中的她有什么发展呢？科林都躺到了停尸间里，她仍然想用性政治的观点向科林解释他的死亡，只不过与开头的自以为明白相比，显得没什么把握了而已。玛丽与科林的关系在影响下发生转变是支撑这个文本的戏剧支点。小说的一个根本要点，即玛丽和科林亲近得像是连体人，在电影里被略去了----他们一上来不是习惯性的完成和谐的性爱，而是颇有隔阂距离疏远，直到受了陌生人的启发，他们才通过性爱找回了失去的亲密。而在小说中，恰恰是这外来的激烈的性模式破坏了两人间平静的亲密，所以科林向大海里的玛丽游去，却找不着她。这一关键情节，在电影里被玛丽的自我觉醒所代替。戏剧性转变的逆行必然导致文本意义的偏转。

保罗施拉德称非常赞同他从这本小说中找到的主题，那便是：再多的文明也不能消弭男女之间与生俱来的敌意。电影作者确立的这一主题的确来自于原著的意义系统，而小说的意义范畴则要较为宽广。麦克尤恩以两段引文作题记，一段关于性别政治，而另一段讲的是旅行会让人感到疏离，这提示了本书起码有两重含义。被广大评论者热议的性相关议题在小说中是浮在表面的，玛丽和科林一直在讨论，罗伯特和科林讨论过，卡罗林和玛丽也讨论过，性别地位当然是构成两对夫妇内部关系并产生彼此反差的基石，但如果只考虑到这一隅，就很难解释清楚大局方面的问题----这两对夫妇之间的相互作用是怎么样的？“再多的文明也不能消除男女间的敌意”，因而古老男权/性统治诱惑了现代女权/性平等，不错，但这只讲到了中段，而结尾呢？难道说前者竟倾覆了后者？逝去的阶层（于昊语）以新血祭奠传统？追猎肉体欢愉的终点就是杀戮？经过毕生研究性权力模型的品特的修剪，这些意义在电影里都可以达成，可是把麦克尤恩的小说按照亨利詹姆斯（露骨版）的思路去套恐怕是错误的----单单人物背景一条就说不通，英国人在威尼斯和美国人在威尼斯可不是一回事，不要忘记在詹姆斯的鸽之翼里，英国人和威尼斯是一头儿的。那么是在警告文明于兽欲的反扑之下会有倒退乃至崩溃的危险么？麦克尤恩不是康拉德，奈保尔或者戈尔丁，威尼斯不是非洲丛林或者荒岛。那么确实贯穿全文的脉络究竟是什么呢？小说中，与玛丽的现代性思维相对应，大众旅游作为一种典型的现代行为也被作者着重书写，细节茂盛而切实并赋有寓意。旅游生活的面貌，在电影里被删减虚化了，威尼斯又成了死亡和颓败的集合地，而在麦克尤恩笔下，现代的光照和古老的暗影在那里对峙，游客们成群结队的从历史身上践踏而过，一面还在大呼小叫：历史在哪里？旅游的洪潮匆匆卷过，泥沙俱下之余，甚至不曾面对旅游的目的地。玛丽和科林是一对当下的人，他们有幸/不幸遇上了过去的威尼斯，面对“真正的”威尼斯人罗伯特和卡罗林他们总是问：为什么？他们不明白。这是现代对古老，明智对神话，清醒对梦魇的不可理解，是理性分析在不可知本质面前，社会规则在个体怪癖面前，进步的白天的集市在停滞的夜晚的角落面前的无能为力。因为不解，所以受到诱惑，因为无能，终于又回到了不解的起点。与《路的尽头》相类，这本小说的第一属性是后现代性，带有浓烈的反启蒙色彩。

   我们走在路上，常常会碰到让人怦然心动的陌生人，使你忍不住回头多看几眼，有时还难免想入非非一番，但这已经是我们能做的所有了。因为我们是正常人，不同于这部电影里讲的这对夫妻。
   丈夫叫Robert，妻子叫Caroline,住在威尼斯的一座大房子里。
   一对来意大利旅游的英国情侣Colin和Mary走进了Robert的视线（确切的说是那个男的Colin），Robert一直跟踪他们，每天用照相机拍摄那个有着天使般面容和魔鬼般身材的Colin，把他的照片贴在卧室里面。Robert和Caroline，一个是有极强的控制欲的双性恋，一个又有强烈的受虐欲望，俩人同时爱上了Colin，两人做爱时都看着他的照片，并以此产生了一种难以置信的亲密关系。
    欲望是永无止境的。一天晚上，Colin和Mary出去找饭店，迷了路，Robert趁机和他们搭讪，并邀请他们去他开的饭馆吃饭，后来又请他们去他家做客。起初，Colin和Mary十分感激陌生人的热情，但是随着和这对陌生夫妇的接触不断加深，他们越来越觉得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终于，在英国情侣决定离开威尼斯。而Robert和Caroline也开始了最后的疯狂，邀请他们来吃告别晚餐。经不住对方的极力邀请，也是为了礼貌，英国情侣还是去了Robert的家。最后他们终于知道了真相，但为时已晚，Robert和Caroline当着吓傻的Mary的面割断了Colin的喉咙……
    这是一部用文艺片手法拍摄的恐怖片。Colin实在是太帅太帅了，当看到他微皱眉头思索时，当看到他安静地躺在床上时，当看到他一丝不挂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我的天哪！这分明是天使下凡！不难想象为什么那对变态夫妻对他情有独衷。
    

猜想应该是 鲁伯特·艾弗雷特 当红的时候为他量身定做的片子。
很奇怪的社会。拍出这样的片子来，感觉很gay，让 鲁伯特去演这样的片子满足了某些人的审美趣味的同时却无法接受 鲁伯特坦诚自己是gay。

回到片子。 现在才发现里面都是大明星啊，只有对女主角比较生疏，剩下的三人都在各种各样的影视剧甚至综艺节目里很熟悉了。在这个片子里，男人的光辉无疑压倒性地盖过了两个女人。不知道这本小说的原作者是不是个gay，但是我严重怀疑本片的导演是个不折不扣的gay（我没有上网查）。
第一男主角colin 的各种卖帅镜头就不用提了吧。我只看过两部恐怖片里男主角比女主角还要傻乎乎，一部是Ryan Reynolds跟Melissa George翻拍的一部恐怖片（大半夜的我就不去查找准确的片名了），另一部就是这个了。奇怪的是，在古代的神话故事里，被妖女迷惑的总是男英雄。本片的男主角虽然除了浑身散发的帅气和满嘴肉麻的情话之外没有其他本事，但是谁敢说大男子主义者一定会鄙视粉嫩迷人的小脸和油嘴滑舌的本领？一直看下来，colin那慵懒的眼神、漫不经心的语气应该注定了他肯定是最后作为祭品的悲情英雄了。
第二男主角 robert，他仇恨女人，这一点可以从他讲故事的时候表露出的对他姐姐们的憎恨可以看到。但是他跟 Caroline 结婚了。从他描述故事的方式和他故事的内容我们可以感觉到，他并不喜欢 caroline,至少不是因为爱而结婚的。如果有人问一个正常的直男他是怎样跟自己的老婆结婚的，他会绕着弯子地说：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不得不讲讲我的母亲和姐姐们，说起她们我不得不说说我的父亲吗？这是典型的一直被自己的老爹虐待的gay。一方面他想要像自己的老爹一样拥有绝对的权威，可以鞭打自己可恨的姐姐们，一方面又会被男人迷惑，而且被迷惑了之后还要怪罪于别人太美自己受了诱惑，扭曲啊扭曲。
一个很喜欢女人，但是比女人还美，给他的女人一种不确定感的男人，同时他的女人只是爱上了他的美，但却拒绝跟他结婚一起生活。
另一个憎恨着女人，却可以从女人的屈服中得到快感，喜欢男人的同时却抹不去自己老爹对自己心理的扭曲。
这两个有戏的男人凑在一起，里面的女人就算演技再出众也注定只是路人角色。
如果把 colin 的角色换成美女 Mary 换成风度翩翩的离异男人。最终美女colin被跟踪狂先奸后杀（虽然“奸污”的方式与众不同），而mary 被迷药迷住无能为力。这么来说大家都很容易理解了，为什么性别调换了就反而理解困难了呢。
至于明知道robert 家很危险，但是两个人为什么还要再去。 colin暗中期望mary对自己赞美，对自己的美大胆地表达赞赏，就如同caroline那样；而mary则希望colin可以像robert那样多一点危险性和霸道，这样才可以靠得住的一起生活。
令人费解的是，在这么一个玉男陨落的最后，mary居然不是很悲伤，还把robert夫妻称作自己的朋友，也并没有表达出强烈的愤恨，这个玉男死得有点太不值了吧，难道导演真的是一个愤恨女人喜欢美男的同志？
另一个很费解的地方，导演在做了足足的铺垫之后，让colin跟mary来了一场床戏。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只注意了colin的美体而屏蔽了mary么？用心歹毒啊，我要是女主演，我会罢演的。这场床戏之后，两个人性感的对话也很有意思。女主角看来被colin的美吸引地也跟robert 夫妇成了一路人，只是活人在此她没必要真把他一片片切开放在屋里欣赏。而colin的话配上colin的眼神和语气（语气有些卖萌）估计会让不少色女湿一大片，尤其他说这样劲爆的话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还挺少。
哎，自古红颜多薄命啊。不过细想想，红颜就得待容貌散尽之前消逝才会给人留下无尽回味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