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艾米丽·比查姆,本·卫肖,利安娜·贝斯特,菲尼克斯·布罗萨德,基特·康纳,琳赛·邓肯,凯瑞·福克斯,塞巴斯蒂安·胡克,戈兰·卡斯蒂克,大卫·威尔莫特,Jessie,Mae,Alonzo,Jason,Cloud,Marie,Noel,安德鲁·拉詹,Yana,Yanezic 主演的电影《小小乔》来自哪个地区?
爱奇艺网友:电影《小小乔》来自于英国地区。
2、《小小乔》是什么时候上映/什么时候开播的?
本片于2019年在英国上映,《小小乔》上映后赢得众多观众的喜爱,网友总评分高达5280分,《小小乔》具体上映细节以及票房可以去百度百科查一查。
3、电影《小小乔》值得观看吗?
《小小乔》总评分5280。月点击量2次,是值得一看的剧情片。
4、《小小乔》都有哪些演员,什么时候上映的?
答:《小小乔》是2019-05-17上映的剧情片,由影星艾米丽·比查姆,本·卫肖,利安娜·贝斯特,菲尼克斯·布罗萨德,基特·康纳,琳赛·邓肯,凯瑞·福克斯,塞巴斯蒂安·胡克,戈兰·卡斯蒂克,大卫·威尔莫特,Jessie,Mae,Alonzo,Jason,Cloud,Marie,Noel,安德鲁·拉詹,Yana,Yanezic主演。由导演杰茜卡·豪丝娜携幕后团队制作。
5、《小小乔》讲述的是什么故事?
答:剧情片电影《小小乔》是著名演员艾米丽 代表作,《小小乔》免费完整版2019年在英国隆重上映,希望你能喜欢小小乔电影,小小乔剧情:爱丽丝,是一个单身母亲,也是一家新品种植物开发公司的高级植物培育员,工作非常勤奋她设计了一种非常特别的暗红色花朵,不仅外观让人注目,其健康价值更是出众:如果气温合适,营养足够,人们能时常跟它说话,这棵植物就可以让它的所有者开心起来。爱丽丝违反了公司规定,带了一株回家送给自己的青少年儿子,乔。他们给这朵花起名“小小乔”。但随着花朵生长,爱丽丝越来越怀疑“小小乔”也许并不像它的名字那么无邪。
本文含有大量剧透,建议观看正片后阅读。
上图来自电影《横道世之介》,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景深镜头,前景是分别位于画面左右两点的世之介与祥子,而后景第三点(即画面中心点)的主被摄物体(为两人爱情动容的保姆)实际上就是一个与观众位置对立但视角类似的第三方旁观者,随着镜头慢慢推向第三点,旁观视角完全占据画面的主导地位,观众就被带入了这个视角。
同理,本片中的这个镜头是完全一样的处理手法(如上图)前景是爱丽丝与贝拉位于画面左右两点,而镜头缓慢地推向位于后景的中心点,但诡异的是,后景中空无一物,随着镜头的推进变焦,爱丽丝与贝拉出画,画面变成了空镜头,本该出现的第三方旁观视角消失了,而这样的镜头处理在片中多次出现,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其中有特殊的含义,于是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本应该出现于后景画面中心点的第三方视角其实并没有消失,它只是被导演豪斯娜隐藏了起来,换句话讲,影片中一直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监视着主人公,同时也在与观众对视,而这个被隐藏的第三方视角,就是小小乔。
让我们先梳理一下设定:小小乔是一种被人工培育的花,吸入它的花粉会让人快乐,而它在进化的过程中渐渐有了自我意识,吸入花粉的人则被异化思维;是不是听起来离我们的生活很远?也很难设身处地地体验到被这种花粉感染是种什么样的感受?那么豪斯娜是如何让观众浸入到影片中呢?
开场6分钟,“画面左右两点人物交谈,镜头推向中心点”的处理手法第一次出现,被拍摄的两位主人公正是影片最核心围绕的女主角爱丽丝与她的儿子,小小乔的命名来源:乔,而当镜头已经完全聚焦于装食物的袋子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剪辑点,视角变成了从外往里看,这一次突然的侵入与抽离向观众明确了第三方视角的存在。
这个被隐藏的视角载体究竟有何用意;在影片内部的系统中,小小乔作为一种花只能生活在实验室或花盆里,而它的花粉却可以无处不在,没有了一个具象化的载体,即使是作为了一个旁观视角也无法成为具体的被摄物体,这就是它被隐藏的最主要原因;而在影片的外部,豪斯娜利用了这个与观众站在对立面的视角,通过将镜头推向后景第三点的方式让观众与影片合二为一。
影片第20分钟,本喵成为了第一个被小小乔花粉感染的人
从这个节点开始,被隐藏的视角渐渐有了具象化的载体;比如下图这个镜头,此时的乔与他的女朋友塞尔马已经被小小乔的花粉感染,镜头的拍法依旧选用的是定机位然后推镜,镜头最开始左右对称,未被感染的爱丽丝与已被感染的乔和塞尔玛占据画面左、中、右三点,完全平衡,但随着镜头向左缓慢推移,爱丽丝渐渐出画,乔和塞尔玛占据了画面的主支配地位,构图打破平衡,彻底明确了被感染者与未被感染者的不同,而观众也被慢慢侵入其中。
被小小乔附身(感染)的人最终与它一样成为了“第三方视角”,审视着未被感染的人,而观众被拽进了影片中,代入了那个站在对立面的隐藏视角,从一个彻底的旁观者变成了小小乔花粉的载体本身。
全片最后一次出现“画面左右人物交谈而镜头推向后景第三点”的处理手法出现在1小时20分钟,之后,全片最核心的三场高潮戏出现
第一场是贝拉的死亡,豪斯娜使用信息量缺失的处理手法来保持悬念感,比如上图中这个镜头,她向我们展示的是一个仰视视角,极有可能是杀人凶手的本喵看向下方,却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反打也没有让镜头反向绕旋,贝拉死亡的声音元素得到了保留,但视觉层面上的信息量是缺失的,是被隐藏起来的,因为彼时的本喵已经被小小乔附身,成为了那个一直被隐藏的第三方视角的实体化载体,于是被隐藏者就变成了站在对立面的正常人;视角渐渐发生转变。
贝拉死亡之后的下一场戏极为关键,第1小时27分钟,豪斯娜使用了一个与前推完全相反的镜头,以主被摄物体的特写开始,镜头渐渐拉远展现全景,因为剧情发展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被小小乔的魔力所控制,已经不需要任何侵入,视点被完全抽离,站在一个宏观的角度,紧接着接的是一组感染者与未被感染者的正反打进行最后的审视;再然后,爱丽丝终于也在上帝视角的注视下被小小乔的花粉感染,1小时33分结束高潮;这三场戏的连接完成度极高。
除了小小乔与被感染的人,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更高维度的视角:旋转监控摄像头
开篇第一个镜头就是以这样一个上帝视角俯瞰人类与小小乔,而全片最令人胆战心惊的镜头也都出自这个旋转摄像头,这是全片最大的抽离视角,也是内核高潮“爱丽丝被感染”的落脚点视角,以此为影片的信息结点,把浸入影片的观众重新抽离出来,明确宣告:整个世界被完全感染只是时间问题
抽离视角起,视角侵入中,视角的二次抽离结
写这篇的主要目的是其实想说一说豪斯娜的技法运用与镜头语言的出色,片子带来的所有悬念感与恐惧感绝不仅仅是来自于吊诡的配乐,更是她作者属性与才华。至于影片的最终的剧情走向究竟是HE(导演本人的解读是HE哟)还是BE,自然就见仁见智了
(导演很多不同寻常的想法,对我而言非常具有启发性。原载于《电影》杂志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女主角采访→《专访艾米丽·比查姆:艺术的作用,就是让你质疑》。)
杰茜卡·豪丝娜第一次到中国,去了澳门,第二次则来到上海。到了酒店还没歇够,她就带着同样清瘦的儿子前来接受采访。
初来乍到,她总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似的说自己知之甚少,关于上影节的模式,关于中国电影的制作,关于中国观众对《小小乔》(2018)的反应,以及,关于儿子玩的那个无法在奥地利外登陆的足球游戏。
谦逊得有些害羞,连笑意都会朦胧起来。
从电影到见闻,聊到自己独特的想法,也总是略有腼腆地笑笑。
可她的电影,是如此先锋、大胆。 表现手法,呈现结果都是如此之外,还有对评价两极分化的坦然甚至期许。
她质疑希望、信仰与爱,更质疑真相。这样的电影人,不知不觉就把自己泡出了哲学家的深度。听她侃侃而谈,真知灼见俯拾皆是,原来竟有那么多事情,我们从未想过另外一面。
她把电影奉在圣殿中,却点燃了圣殿不容置疑的存在。而她,杰茜卡·豪丝娜,成了影坛上又一位可敬的战神。
本·卫肖之所以欣然接下《小小乔》中的角色,就是因为“对杰茜卡之前所有的电影极感兴趣”。
从维也纳电影学院毕业后,杰茜卡以处女作《任性天使》(2001)登上影坛。等到《卢尔德》(2009)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竞赛单元费比西奖,她实现了职业生涯的突破。以德国文豪克莱斯特入题的《疯狂的爱》(2014),成为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的开幕片。而首部英语作品《小小乔》首次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就为艾米丽·比查姆赢得了影后称誉。
作品不多,但总能让人看到跟其他电影不一样的内容以及精神内核。走到这一步,跟她所处的环境不无关系。
杰茜卡生在奥地利的一个艺术世家,父母和大姐都在绘画界闯出了名堂,尤其是父亲鲁道夫,可谓维也纳幻想现实主义画派的大将,二姐谭雅在服装设计领域颇有建树,而她本人则在电影领域崭露头角。
这次《小小乔》能够吸引好演员,还能够打动戛纳评委,正因它不只在讲述一个科技与人心的故事,而它搅动的,更不只是这一片小小的精神天地。
女主角爱丽丝(艾米丽·比查姆饰)是个科学家,在新品种植物开发公司里带队培育了新植株“小小乔”。它非但不是速成的,还要人们怀着爱意去抚摸、倾谈,才能成长。相应地,它会释放气味,激发人们心底的快乐。
但是,小小乔渐渐有了控制人们情感与思想的能力,甚至“意愿”。
有人说这像《黑镜》,用冷冰冰的科技来推演一个潜在的未来。杰茜卡表示,“我喜欢《黑镜》,但我觉得《小小乔》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在想象一个未来。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不是对未来作一个明确的预判。”
事实上,创作《小小乔》的基本思路,就是“设定一个女性版本的弗兰肯斯坦”。科学家爱丽丝培育出小小乔,从某个角度看,确实是把生命赋予了一个未知的怪物。
有了这样一个故事前提,才能进一步探讨电影的核心,即爱丽丝如何在对儿子的爱和对工作的爱之间左右为难。
而在这个斟酌的过程当中,爱丽丝惊骇地察觉周遭的人在一步步变质、异化,自己再也无法确定应当如何去看待他们。“他们变成了一个个问号。”
这种疑虑状态的投射,来自于杰茜卡在现实生活里或触动或困扰的经历。她接连举例说,有些人变了,你会想,“哦,那可不是我十年前认识的人”。又或者,你的孩子变了,因为他们长大了。当你发现自己所爱的某人,其实并不完全就如想象那般,你会觉得惊讶不已。两个人去结婚,两年后,他们就变得相互厌憎,怎么会这样呢?我们以为很亲密的人,有朝一日,大家的距离会变得非常遥远,这又是为什么呢?
爱丽丝的同事贝拉(凯瑞·福克斯饰)到后来,越来越“不在状态”、“不是自己”了,但这时候,“是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当你疯了的时候,你还是不是你自己,或者说,当你吃药了,你会不会没那么“是你自己”?
这恐怕就要跳到另外一个话题“疯狂”,而这也是很让杰茜卡感兴趣的。
《小小乔》令人惊恐而又兴奋的一个地方,是始终想要牢牢控制一切的爱丽丝,发现自己渐渐深陷于内心的流沙,曾经以为稳固的关系、观念甚至自我,都在随之下沉,但与此同时,她又像是一个接连押错筹码的赌徒,再憧憬鸿运都好,也会有一瞬间动念——不如,就让一切尽毁吧,落得个人神共灭,也好过这灰头土脸。
有人觉得,到头来什么都变了,爱丽丝妥协,放任,看来什么都不会好了。杰茜卡谈结局这种放松的状态,“也许她是迷失了,也许她是高兴的”。这就看你要把寻常逻辑,摆在精神状态的什么位置。
在挑选演员来诠释这种不一般的状态时,杰茜卡相中了艾米丽。
不久前,艾米丽在《达芙妮》(2017)里演了一个顽固、好斗的疯女人。“这是一个非常摩登的疯女人版本,因为这些古怪的地方,都挺让人喜欢的,而且是很正常的。艾米丽有不可思议的天赋,而我的电影正好需要一个看重工作多于儿子的女人,我不希望观众去指责她,说她是个不好的妈妈。”
正式拍摄时,杰茜卡就会经常跟艾米丽探讨,什么时候爱丽丝会发现别人变了,而通过什么方式,她会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杰茜卡盛赞艾米丽的表现,“她是在一个很不稳定的基础上表演,因为这不是一部心理学的电影,不会有大场面来展现她的感受,她在电影里只能跟那种不安感合作,而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这是角色所承受的压力,我觉得她完成得很好。每一场戏,你仿佛都能听到一些内心独白。‘他现在是在撒谎吗?还是说,他正在说出真相?谁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而这种情状下,观众不知不觉地就会以一种特殊方式潜入角色身上,甚至是代入到看似遥远的电影世界里。
能潜入《小小乔》世界的人会更明白,对于心理状态的质疑不过是一角冰山,对真相的质疑才是海面之下叫人惊诧的二级内涵。
爱丽丝、克里斯(本·卫肖饰)和贝拉,全部都是科学家。可即便是科学家,也无法厘清当下发生的事态。杰茜卡分析,“他们发明东西,发现事情,能够拯救人类,却也有可能毁掉人类。”而仔细一想,能让科学家也失去自我意识,其实是一件更有讽刺意味的事情。
在创作剧本的阶段,杰茜卡跟曾经合作过《卢尔德》《疯狂的爱》的编剧拍档贾拉尔丁·巴哈德有过许多考量。二人最终构建了一个复杂的剧本,力图保证每场戏都有一些模糊的特征。
比如,贝拉最后倒下了,那么,是克里斯他们把她推下去的,还是她自己跳下去自杀的?究竟是小小乔改变了人们的思想和脾性,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爱丽丝自己的臆想,只为了能让自己顺利工作,不用带小孩?
这些不确定的场景,就是杰茜卡觉得有意思的所在。
“当你在质疑别人的时候,你也在质疑自己。”对这种视角问题,杰茜卡打了一个生动的比方,“就像我们这会儿坐在同一个房间里,我看着这个方向,而你看着那个方向。这就很像电影的摄影。”
她很喜欢摆弄摄影机,譬如让镜头凑近某人,然后又把镜头移开。“镜头的位置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想要做的是,让观众感受到不安。”
也就是说,她想让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出现各种泡泡,“我这样判断,是对的吗?”或者说,当有事情发生,角色离开了电影画面,然后又回来,那作为观众,就会有一种感受,“嗯,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是我漏看的吗?”
杰茜卡笑说,“我不会把整幅拼图都摊给你看,总有几块是找不到的,而我手上并没有拿着。”
这就是为什么说,她的电影两极分化,很挑观众。
其实她也明白,绝大多数观众都希望能在电影里找到线索,并得到明确的答案。但她觉得,既然自己都还处在寻找答案的阶段,又如何能给观众提供呢?“作为一个电影人,很难在拍电影时稍微留出一个缺口,让那种怀疑精神保持活力。”
这种曲折隐晦的做法,当年杰茜卡在《鬼饭店》(2004)里就已经做过尝试。到了《小小乔》,她用了一个新的手段,那就是提供至少2个答案。真相不再具有单一性,并开始背离我们习以为常的概念。
在《小小乔》的试映环节,特定的一批观众会做好“被质问”的准备,所以能够欣然接受电影的特色。但是到了戛纳首映,面对大批不同背景的观众,情状就不同了。
杰茜卡说,“当我看到观众在我觉得该发笑的地方笑起来,我会很开心。但我也会跟评委会成员说,《小小乔》是多面性的,会有很多不同的主题,你得让观众选择是关于这个,还是关于那个的。”
电影的主线是爱丽丝在儿子与工作之间的权衡,但很显然,许多不管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观点、指涉、意蕴,都随着故事发展渐次出现,并被真相与假象之争给联系到一起。
“要是真的存在真相,那会是什么?一切事情是否会有一个绝对的答案?我在提供答案这方面,确实是很犹豫不决的。”
杰茜卡在自己的电影世界里探究真相,这真相连皮带肉的,什么粉饰都不加。越敢直面,越显勇气。
她深入许多常见的议题,在别人的陈腔滥调里,别有一种赤诚。
“我有时候会觉得压力很大,当我在广播里听到一些所谓‘会让你感觉很好’的音乐时,我会想尖叫,我没法听。包括一些‘很浪漫的、美妙的’电影,我没法看。因为这是不真实的,它们遮盖了事情的本来面貌。”
而爱丽丝在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取舍,其实多少投射了一点杰茜卡目前的状况。她谈到当爸爸和当妈妈之间存在的不公平,“我必须得说,很多母亲就是很难放手。而且我经常想,为什么她们不能说,‘请照顾我的孩子,我要去工作了。’那种愧疚的不好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她笑着看了看跟来采访现场的儿子,小孩正在打游戏,还处在习惯跟着妈妈的阶段。“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但没那么多。我试图保持平衡,也希望能给孩子找到一个好的保姆,所以这并不难过,哈哈。”
所以在她看来,电影结局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绝望。
杰茜卡自己就挺喜欢爱丽丝和心理医生(琳赛·邓肯饰)谈话的那个场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解脱。电影里很模棱两可——她现在是变了还是怎样?但这也是个真相。那为什么不放手,把孩子给爸爸?反正爸爸正好想要孩子,而她至少能专心工作……这应该是个开心的结局。她为什么不能过这样的生活呢?”
正是让爱丽丝有了一段纠结、骇然的复杂经历,她才会有一个新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而观众同样如此。很多困扰我们的事情,其实正因为有一层困扰我们的所谓道德在,只是,道德由谁定义?道德为什么没有随社会变化而变化?而我们是否太习惯于被不完美的道德所束缚甚至折磨?
在最初打算拍摄一部关于人们改变的电影时,杰茜卡总是想,“结尾就是要拥抱人的天性。”《小小乔》的结局是坏的,因为所有人都改变了?还是说结局是好的,因为所有人都被治愈了?又或者,哪怕在结尾出现一个充满丧尸的世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其实正是我想要的感觉。所有东西都会改变,但是,没关系的,生活并不会介意如此。”仔细一想,杰茜卡近乎荒谬的“残忍”,其实已经上升到了某种哲学高度。
“人类说白了,就是一些观念的集合体。其中,最强烈的观念就是爱。每个人都渴望爱,但爱并不存在,它只是一个非常强烈的观念,而它使得我们能够沟通、生存,尽管我们当中有些人知道,它并不存在。这就跟我们其他观念是一样的,比如信仰、希望、科学。在当下,我们并没有那么相信上帝,而我们很多人都会离婚,所以信仰和爱也没有那么强大了,但是每个人都爱科学,我们总希望科学家会给我们终极答案。《小小乔》则说,科学家也并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就像是牧师,他们假装给我们最后的答案,但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任性天使》里的女主角丽塔(芭芭拉·欧斯卡饰)就是个始终得不到爱的中学生,哪怕“爱”被有形无形地强调多次,而最终,对于爱的索求,让她走向了某种无爱的毁灭。《卢尔德》在一群病患信徒的朝圣之旅中展开神迹是否存在的谈论,到头来,似是而非的一个“神迹”让众人在信与妒之间摇摆,也不知道这宣示了上帝的慈爱抑或是残忍。《疯狂的爱》在爱与死的关系上大做文章,在平静的语调里,透过起起落落的戏剧冲突,掠过一丝丝嘲讽。
而在《小小乔》里,还有个看起来有趣,但却有很深意味的设定,那就是培育小小乔的时候,需要付出时间,更需要付出爱,甚至要跟它说话,而它会让人感受到快乐。可以说,快乐也是一种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
杰茜卡补充说,愉快也是一个强烈的观念。她在报纸上读到一篇关于奥地利学校体系的文章,说的是学校正在摧毁学生的快乐。“我就会想,这是指哪种类型的快乐呢?我觉得这很值得质疑。一个人做他或她想做的,就会开心是吗?我觉得,在所生存的社会体系里,能够担当一个受尊重的角色,这才是快乐的本源。”
她笑着加了一句,“人不一定生来就是为了追寻快乐的。”
(豆瓣首发:Mr. Infamous ;原载:《电影》杂志)
杰茜卡·豪丝娜第一次到中国,去了澳门,第二次则来到上海。到了酒店还没歇够,她就带着同样清瘦的儿子前来接受采访。
初来乍到,她总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似的说自己知之甚少,关于上影节的模式,关于中国电影的制作,关于中国观众对《小小乔》(2018)的反应,以及,关于儿子玩的那个无法在奥地利外登陆的足球游戏。
谦逊得有些害羞,连笑意都会朦胧起来。
从电影到见闻,聊到自己独特的想法,也总是略有腼腆地笑笑。
可她的电影,是如此先锋、大胆。 表现手法,呈现结果都是如此之外,还有对评价两极分化的坦然甚至期许。
她质疑希望、信仰与爱,更质疑真相。这样的电影人,不知不觉就把自己泡出了哲学家的深度。听她侃侃而谈,真知灼见俯拾皆是,原来竟有那么多事情,我们从未想过另外一面。
她把电影奉在圣殿中,却点燃了圣殿不容置疑的存在。而她,杰茜卡·豪丝娜,成了影坛上又一位可敬的战神。
本·卫肖之所以欣然接下《小小乔》中的角色,就是因为“对杰茜卡之前所有的电影极感兴趣”。
从维也纳电影学院毕业后,杰茜卡以处女作《任性天使》(2001)登上影坛。等到《卢尔德》(2009)在威尼斯电影节上拿到竞赛单元费比西奖,她实现了职业生涯的突破。以德国文豪克莱斯特入题的《疯狂的爱》(2014),成为戛纳电影节一种关注单元的开幕片。而首部英语作品《小小乔》首次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就为艾米丽·比查姆赢得了影后称誉。
作品不多,但总能让人看到跟其他电影不一样的内容以及精神内核。走到这一步,跟她所处的环境不无关系。
杰茜卡生在奥地利的一个艺术世家,父母和大姐都在绘画界闯出了名堂,尤其是父亲鲁道夫,可谓维也纳幻想现实主义画派的大将,二姐谭雅在服装设计领域颇有建树,而她本人则在电影领域崭露头角。
这次《小小乔》能够吸引好演员,还能够打动戛纳评委,正因它不只在讲述一个科技与人心的故事,而它搅动的,更不只是这一片小小的精神天地。
女主角爱丽丝(艾米丽·比查姆饰)是个科学家,在新品种植物开发公司里带队培育了新植株“小小乔”。它非但不是速成的,还要人们怀着爱意去抚摸、倾谈,才能成长。相应地,它会释放气味,激发人们心底的快乐。
但是,小小乔渐渐有了控制人们情感与思想的能力,甚至“意愿”。
有人说这像《黑镜》,用冷冰冰的科技来推演一个潜在的未来。杰茜卡表示,“我喜欢《黑镜》,但我觉得《小小乔》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在想象一个未来。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不是对未来作一个明确的预判。”
事实上,创作《小小乔》的基本思路,就是“设定一个女性版本的弗兰肯斯坦”。科学家爱丽丝培育出小小乔,从某个角度看,确实是把生命赋予了一个未知的怪物。
有了这样一个故事前提,才能进一步探讨电影的核心,即爱丽丝如何在对儿子的爱和对工作的爱之间左右为难。
而在这个斟酌的过程当中,爱丽丝惊骇地察觉周遭的人在一步步变质、异化,自己再也无法确定应当如何去看待他们。“他们变成了一个个问号。”
这种疑虑状态的投射,来自于杰茜卡在现实生活里或触动或困扰的经历。她接连举例说,有些人变了,你会想,“哦,那可不是我十年前认识的人”。又或者,你的孩子变了,因为他们长大了。当你发现自己所爱的某人,其实并不完全就如想象那般,你会觉得惊讶不已。两个人去结婚,两年后,他们就变得相互厌憎,怎么会这样呢?我们以为很亲密的人,有朝一日,大家的距离会变得非常遥远,这又是为什么呢?
爱丽丝的同事贝拉(凯瑞·福克斯饰)到后来,越来越“不在状态”、“不是自己”了,但这时候,“是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呢?当你疯了的时候,你还是不是你自己,或者说,当你吃药了,你会不会没那么“是你自己”?
这恐怕就要跳到另外一个话题“疯狂”,而这也是很让杰茜卡感兴趣的。
《小小乔》令人惊恐而又兴奋的一个地方,是始终想要牢牢控制一切的爱丽丝,发现自己渐渐深陷于内心的流沙,曾经以为稳固的关系、观念甚至自我,都在随之下沉,但与此同时,她又像是一个接连押错筹码的赌徒,再憧憬鸿运都好,也会有一瞬间动念——不如,就让一切尽毁吧,落得个人神共灭,也好过这灰头土脸。
有人觉得,到头来什么都变了,爱丽丝妥协,放任,看来什么都不会好了。杰茜卡谈结局这种放松的状态,“也许她是迷失了,也许她是高兴的”。这就看你要把寻常逻辑,摆在精神状态的什么位置。
在挑选演员来诠释这种不一般的状态时,杰茜卡相中了艾米丽。
不久前,艾米丽在《达芙妮》(2017)里演了一个顽固、好斗的疯女人。“这是一个非常摩登的疯女人版本,因为这些古怪的地方,都挺让人喜欢的,而且是很正常的。艾米丽有不可思议的天赋,而我的电影正好需要一个看重工作多于儿子的女人,我不希望观众去指责她,说她是个不好的妈妈。”
正式拍摄时,杰茜卡就会经常跟艾米丽探讨,什么时候爱丽丝会发现别人变了,而通过什么方式,她会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
杰茜卡盛赞艾米丽的表现,“她是在一个很不稳定的基础上表演,因为这不是一部心理学的电影,不会有大场面来展现她的感受,她在电影里只能跟那种不安感合作,而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这是角色所承受的压力,我觉得她完成得很好。每一场戏,你仿佛都能听到一些内心独白。‘他现在是在撒谎吗?还是说,他正在说出真相?谁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而这种情状下,观众不知不觉地就会以一种特殊方式潜入角色身上,甚至是代入到看似遥远的电影世界里。
能潜入《小小乔》世界的人会更明白,对于心理状态的质疑不过是一角冰山,对真相的质疑才是海面之下叫人惊诧的二级内涵。
爱丽丝、克里斯(本·卫肖饰)和贝拉,全部都是科学家。可即便是科学家,也无法厘清当下发生的事态。杰茜卡分析,“他们发明东西,发现事情,能够拯救人类,却也有可能毁掉人类。”而仔细一想,能让科学家也失去自我意识,其实是一件更有讽刺意味的事情。
在创作剧本的阶段,杰茜卡跟曾经合作过《卢尔德》《疯狂的爱》的编剧拍档贾拉尔丁·巴哈德有过许多考量。二人最终构建了一个复杂的剧本,力图保证每场戏都有一些模糊的特征。
比如,贝拉最后倒下了,那么,是克里斯他们把她推下去的,还是她自己跳下去自杀的?究竟是小小乔改变了人们的思想和脾性,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爱丽丝自己的臆想,只为了能让自己顺利工作,不用带小孩?
这些不确定的场景,就是杰茜卡觉得有意思的所在。
“当你在质疑别人的时候,你也在质疑自己。”对这种视角问题,杰茜卡打了一个生动的比方,“就像我们这会儿坐在同一个房间里,我看着这个方向,而你看着那个方向。这就很像电影的摄影。”
她很喜欢摆弄摄影机,譬如让镜头凑近某人,然后又把镜头移开。“镜头的位置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想要做的是,让观众感受到不安。”
也就是说,她想让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出现各种泡泡,“我这样判断,是对的吗?”或者说,当有事情发生,角色离开了电影画面,然后又回来,那作为观众,就会有一种感受,“嗯,怎么回事?有什么东西是我漏看的吗?”
杰茜卡笑说,“我不会把整幅拼图都摊给你看,总有几块是找不到的,而我手上并没有拿着。”
这就是为什么说,她的电影两极分化,很挑观众。
其实她也明白,绝大多数观众都希望能在电影里找到线索,并得到明确的答案。但她觉得,既然自己都还处在寻找答案的阶段,又如何能给观众提供呢?“作为一个电影人,很难在拍电影时稍微留出一个缺口,让那种怀疑精神保持活力。”
这种曲折隐晦的做法,当年杰茜卡在《鬼饭店》(2004)里就已经做过尝试。到了《小小乔》,她用了一个新的手段,那就是提供至少2个答案。真相不再具有单一性,并开始背离我们习以为常的概念。
在《小小乔》的试映环节,特定的一批观众会做好“被质问”的准备,所以能够欣然接受电影的特色。但是到了戛纳首映,面对大批不同背景的观众,情状就不同了。
杰茜卡说,“当我看到观众在我觉得该发笑的地方笑起来,我会很开心。但我也会跟评委会成员说,《小小乔》是多面性的,会有很多不同的主题,你得让观众选择是关于这个,还是关于那个的。”
电影的主线是爱丽丝在儿子与工作之间的权衡,但很显然,许多不管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的观点、指涉、意蕴,都随着故事发展渐次出现,并被真相与假象之争给联系到一起。
“要是真的存在真相,那会是什么?一切事情是否会有一个绝对的答案?我在提供答案这方面,确实是很犹豫不决的。”
杰茜卡在自己的电影世界里探究真相,这真相连皮带肉的,什么粉饰都不加。越敢直面,越显勇气。
她深入许多常见的议题,在别人的陈腔滥调里,别有一种赤诚。
“我有时候会觉得压力很大,当我在广播里听到一些所谓‘会让你感觉很好’的音乐时,我会想尖叫,我没法听。包括一些‘很浪漫的、美妙的’电影,我没法看。因为这是不真实的,它们遮盖了事情的本来面貌。”
而爱丽丝在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取舍,其实多少投射了一点杰茜卡目前的状况。她谈到当爸爸和当妈妈之间存在的不公平,“我必须得说,很多母亲就是很难放手。而且我经常想,为什么她们不能说,‘请照顾我的孩子,我要去工作了。’那种愧疚的不好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她笑着看了看跟来采访现场的儿子,小孩正在打游戏,还处在习惯跟着妈妈的阶段。“我自己也有这种感觉,但没那么多。我试图保持平衡,也希望能给孩子找到一个好的保姆,所以这并不难过,哈哈。”
所以在她看来,电影结局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绝望。
杰茜卡自己就挺喜欢爱丽丝和心理医生(琳赛·邓肯饰)谈话的那个场景。“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解脱。电影里很模棱两可——她现在是变了还是怎样?但这也是个真相。那为什么不放手,把孩子给爸爸?反正爸爸正好想要孩子,而她至少能专心工作……这应该是个开心的结局。她为什么不能过这样的生活呢?”
正是让爱丽丝有了一段纠结、骇然的复杂经历,她才会有一个新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而观众同样如此。很多困扰我们的事情,其实正因为有一层困扰我们的所谓道德在,只是,道德由谁定义?道德为什么没有随社会变化而变化?而我们是否太习惯于被不完美的道德所束缚甚至折磨?
在最初打算拍摄一部关于人们改变的电影时,杰茜卡总是想,“结尾就是要拥抱人的天性。”《小小乔》的结局是坏的,因为所有人都改变了?还是说结局是好的,因为所有人都被治愈了?又或者,哪怕在结尾出现一个充满丧尸的世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这其实正是我想要的感觉。所有东西都会改变,但是,没关系的,生活并不会介意如此。”仔细一想,杰茜卡近乎荒谬的“残忍”,其实已经上升到了某种哲学高度。
“人类说白了,就是一些观念的集合体。其中,最强烈的观念就是爱。每个人都渴望爱,但爱并不存在,它只是一个非常强烈的观念,而它使得我们能够沟通、生存,尽管我们当中有些人知道,它并不存在。这就跟我们其他观念是一样的,比如信仰、希望、科学。在当下,我们并没有那么相信上帝,而我们很多人都会离婚,所以信仰和爱也没有那么强大了,但是每个人都爱科学,我们总希望科学家会给我们终极答案。《小小乔》则说,科学家也并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就像是牧师,他们假装给我们最后的答案,但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任性天使》里的女主角丽塔(芭芭拉·欧斯卡饰)就是个始终得不到爱的中学生,哪怕“爱”被有形无形地强调多次,而最终,对于爱的索求,让她走向了某种无爱的毁灭。《卢尔德》在一群病患信徒的朝圣之旅中展开神迹是否存在的谈论,到头来,似是而非的一个“神迹”让众人在信与妒之间摇摆,也不知道这宣示了上帝的慈爱抑或是残忍。《疯狂的爱》在爱与死的关系上大做文章,在平静的语调里,透过起起落落的戏剧冲突,掠过一丝丝嘲讽。
而在《小小乔》里,还有个看起来有趣,但却有很深意味的设定,那就是培育小小乔的时候,需要付出时间,更需要付出爱,甚至要跟它说话,而它会让人感受到快乐。可以说,快乐也是一种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
杰茜卡补充说,愉快也是一个强烈的观念。她在报纸上读到一篇关于奥地利学校体系的文章,说的是学校正在摧毁学生的快乐。“我就会想,这是指哪种类型的快乐呢?我觉得这很值得质疑。一个人做他或她想做的,就会开心是吗?我觉得,在所生存的社会体系里,能够担当一个受尊重的角色,这才是快乐的本源。”
她笑着加了一句,“人不一定生来就是为了追寻快乐的。”
这是我今年上海电影节的第三部作品,也是让我觉得很深刻的一部影视作品。故事线和结构并不复杂,主要讲述了一株被命名为“小小乔”的花会分泌一种令人产生快乐情绪的花粉,女主爱丽丝违反规定将一株“小小乔”送给他的儿子乔,渐渐地事情走向了不可预估的局面。
因为对于片子的理解跟我同行的两位小伙伴圆子和曾哥有着截然不同的说辞,我就无法以我的主观叙述说全整部剧情,毕竟任何的语言叙述都具有倾向性。
对于本部电影的大致理解,主要使我联想到的是《奇葩说》第四季的半决赛辩题:奇葩村有一口愚人井,只要有人喝了愚人井里的水,人们就变得意识错乱、颠倒黑白,村子里所有的人都喝了,你喝不喝?
我觉得花粉就是另一个愚人井中的水,它代表着一种最强大的意志,试图同化和消解任何他方意志,让世界只剩下唯一的独立意志——照顾“小小乔”,就像影片中乔杀死了所有的蚂蚁,他说:我没办法照顾这里的一切。他做出了选择,选择照顾小小乔,所以另外的东西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好了,接下来我试图从影片中的几个重要人物着手,试图将我现在很混乱又很明朗的思绪中,整理出个大概的我的理解:
1.心理医生
对于心理医生是否被“小小乔”同化依然存疑。但是最后心理医生家里出现的那颗“小小乔”使我坚定了心理医生在最后依然被驯服了。
影片中,心理医生所起到的作用不小。
心理医生是女主内心的解惑者和叙述者,她的主要作用是试图归因女主作为母亲角色所遇到的失败。影片从始至终,心理医生使用了一次录音机,那一次她说的是:她在巨大的工作压力下,试图摆脱儿子。
在这个时候,我相信心理医生也是“小小乔”意志了。
因为她站在了女主的对立面了。
2.具有20年植物培育经验的老人——贝洛
贝洛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清醒”人,她对于所有的“小小乔”的认识都权威而理性。她能够理性到在发现自己最爱的狗出现感染后,立马杀死了它。这才所有的人看来都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她就是那个愚人井里的那个选择不喝、试图融入大家而找到解决方案的一个智者;是“真理的掌握者”;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个“独醒人”,对,这个独醒的人并不是女主,而是贝洛。但是,她最终失败了。
贝洛在被老板和克里斯推下楼的那一刻,“真理”死了。影片的走向其实也明朗了起来。因为导演一直试图将女主塑造成一个意志不坚定的动摇的角色,她全程没有任何的救赎行为,
任凭事态的发生。当世界上大多数人都信奉于一个意志之后,所有的其他价值观都会被杀死,不可能得到生存。——这可能是作者想要试图表达的哲学态度。
【不和谐之音:狗吠声】
影片中两次用了类似贝洛的狗的bgm,非常不和谐。这种不和谐一定带有某种剧情的暗示,在小伙伴们的回忆下(也许有错),一次就是在贝洛在被金发男(我又忘记了名字......)锁在“小小乔”的养殖地后,贝洛通过一扇窗子逃了出去,在逃出去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小小乔”。这时,狗吠声的背景乐响起,预示着贝洛做出了一个选择,融入大家,假装自己是“小小乔”意志。她甚至蒙混了爱丽丝。她试图救赎所有人。
还有一次应该是在乔的镜头,可能预示着乔的行为也发生了变异,但是具体我记不大清了。
3.乔和塞尔玛
女友塞尔玛的作用是通过对话体将乔的所有情绪得以表达。但两者都是“小小乔”的意志奴隶。他们对于“小小乔”的强烈崇拜使得他们表现出快乐情绪以外,甚至表现出其他人所不具备的劝服能力。
乔:一开始我也觉得吸入花粉有些异常。但是后来我发现它没什么不好的。你根本注意不到自己有什么变化,就可以假装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塞尔玛:就像你注意不到死亡一样。
乔:好比喻!
乔和塞尔玛放声大笑。
乔:嘿!这是个笑话!
爱丽丝严肃脸,她已经无法救不回孩子了。
我认为这段话在影片中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我认为,它是导演试图明晰全剧观念的一个核心: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吸入了花粉,所有的人都不是原来的自己了,他们失去了个性,改变了性格,变成了纯粹的乐天派——甚至在贝洛死去的下一分钟,就对于博览会的举办而欢呼(影片中出现了刺耳的笑声)。这时候所有人都死了,但是没人注意得到了。
这段很神奇,让我想到了颜如晶在半决赛上讲的那段故事(《红色的月亮》):
我简单的讲一下这个故事以及它所表达的东西。
世界上被大部分吸血鬼充满,男主和女主是最后没被感染的两个人。他们互相约定他们两人中的谁被感染了,另一方就杀死他(她)。最终女主被感染了,男主没有把女主杀死,而是将她带到山上捆绑起来。最终男主依然被感染了,当他在医院中醒来的时候,他的孩子、父母都过来拥抱着他,说你到底去了哪里呀,我们好想你呀。他的女友也跑过来说:我也好想你!
最后男主抬头看到了红色的月亮,说了一句:红色的月亮真好看。
我觉得这个故事和《小小乔》所表达的核心几乎是一致的,主角都是被迫“合群”的,但最终他们都获得了自己的“幸福”。
吸血鬼是温情,《小小乔》却是悲剧。
这种差异主要还是来自于配乐的表达,配乐的悲凉说明了导演的立场。
这种乌托邦式的“美丽新世界”是一种没有希望的地狱。
同样是上帝视角的观者,因为全篇充斥着的不和谐之音,观众的观感进入了导演所呈现了悲剧色彩,令人抑郁。
4.克里斯
克里斯是个很有趣的角色。他一直站在爱丽丝的立场去对抗所有人。但他也是“小小乔”的第一受害者。他全程在传播“小小乔”无害说,即使到爱丽丝都开始动摇的时候,依然在劝爱丽丝别想太多,”小小乔“一点问题也么得。他是一个更为强大的”小小乔“意志奴隶,他劝服爱丽丝;杀死贝洛;最终与乔和塞尔玛见了面。
所有的意志奴隶,在最后汇合了。
这时这个独立世界里的人,已经只剩下了爱丽丝。
在克里斯的拳头下,爱丽丝不出意外地也被迫吸入了花粉。
整个世界充满了欢乐。
5.女主:爱丽丝
作为得了戛纳电影节的最佳女主角。我就假装认为她演出了我所理解的一切角色定位。
在乔的父亲、贝洛以及贝洛的狗的剧情推动下,爱丽丝依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把“小小乔”放在家里任凭乔把玩。说明她一直不坚定,一直在庇护“小小乔”,即使她在家依然在研究贝洛的说辞,她仍然做不到杀伐决断地去解决掉“小小乔,即使”她在影片一开始的时候她很正面地回应:我非常爱乔。
这是一个挣扎的点,一直到影片最后,她都没能在“小小乔”和乔的冲突中做出自己的抉择。舍“小小乔”而保儿子的主流价值没有得到应该有的彰显,这是影片悲剧的直接导火索。(打完这句话的我又有了新的理解,我决定放在最后说。)
我觉得有很多的机会,她完全可以一把拔掉“小小乔”——然后全剧终。但是她没有,她选择听之任之。她才是前面那个辩题中,在纠结要不要喝下那口水的人。
全篇的几个疑惑的点以及以此产生的不同观点:
1.心理医生是否有感染,以及如果感染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的理解在一开始已做陈述,但是我总觉得有点说服不了我自己。
2.影片中的父亲是否得到感染?
我的理解:没有。
因为有一个点(我和圆子同时注意到了,说明这可能是导演的刻意为之)是在爱丽丝走出心理医生家里,脸上的笑容从有变为无的过程。感觉是卸下伪装的真实流露。
如果这种理解正确的话,女主就变成了下一个“贝洛”,试图融入大家来救赎大家,做下一个英雄。而将孩子送到父亲那里,是因为父亲是一个居住在乡村里的隐居者。影片的画面呈现的是一种世外桃源的独立状态,儿子在这里能够远离世界,父亲也许能作为一个保护者。母亲这样做的目的出于对儿子的爱和庇护。
而我更倾向的理解是:父亲虽然没被异化,爱丽丝确实异化了。她和儿子最后晚餐的融洽程度,不得不令人信服,她进到了儿子的世界,感受了儿子的感受了。
对于对于全篇的理解:
栋式理解:虽然奇葩说给出了一个二元对立的选项。但是影片呈现的是一种矛盾而纠结的状态。女主不知道何从选择,最终交给了命运。而这估计也是导演的悲观主义:当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信奉的是一种价值观的时候,这种价值观会吞噬一切异己,最终成为唯一的真理。正如陈铭说的,价值观是经验的,而不是先验的。
如果世界上只有你不能感受“小小乔”,那么你错了。
所以,在“小小乔”的传播下,人们失去了其他情绪了,大脑中分泌了快乐,并且将除了“照顾小小乔”这件事以外的一切都杀死了。
影片中有四类人:坚定的反“小小乔”意志拥有者贝洛、介于独立意志与“小小乔”意志之间的边缘人爱丽丝、被“小小乔”意识驯服的所有人、自由意识者乔爸。
也就是这个当这个世界都疯了的时候,你选择喝下这杯水跟他们一起疯,还是选择保持你以为的清醒,去救赎所有人。作者的倾向是后者。
作者试图将这个问题,真实地演绎。如果在现实生活中,真的要做这个决定,每个人都会经历和女主一样的苦痛和挣扎,最终因为寡不敌众而逼于趋同。然后一切因这种挣扎而带来想要救赎的行为都被消解为无意义。
这种深深的悲剧感不是来自于女主不知道如何选择,而是当女主渐渐清晰地意识到自己不能从众而沉沦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上帝视角的我感悲剧无法证实爱丽丝的现实悲剧。爱丽丝最终走进了儿子的真实世界。她在“小小乔”和儿子之间做出了选择,选择了努力工作,让儿子跟父亲一块生活。这也顺从了乔的想法。她成了一个“成功”的母亲。所有人都得到了“快乐”。
另外导演可能试图想要诠释快乐。
当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追求无休止的“快乐”的时候,这个世界是需要被警醒的,因为快乐不是唯一的幸福的来源,痛苦也可能是。当世界只剩下快乐的时候,所有的应有的悲伤被稀释而消灭,人也变成了僵尸。
虽然,我没有那么感受到曾哥所说的母亲失败论。但是我感受得到,当爱丽丝来到了这个新世界后,她将所有对于孩子的爱都倾注在了“小小乔”身上。这好像也诠释了“小小乔”的价值理念,你只能照顾一个。
“晚安,小小乔。”
“晚安,妈妈。”
小小乔最后还是成为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王。
曾式理解:影片主要想要表达爱丽丝作为母亲的角色失败。在遇到青春期的孩子时,她没能很好地走近乔的内心,想他所想。而“小小乔”只是个催化剂。促使爱丽丝在工作和家庭中做出抉择。她没法顾全两者,因为两者的核心已经开始了冲撞。这也暗示了:心理医生的录音,她内心是想要摆脱孩子去追求工作上的晋升的。她的挣扎在于她仍然爱着乔,她无法割舍。孩子的任性和远离是“小小乔”带来的,也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会真实出现的——逃避父母、早恋以及争吵和冷漠。
我觉得有道理,但是如果不从上文的视角去理解的话,仍然把这部影片讲浅了。
后来曾哥补充了一段自己的理解:
从母亲与孩子的角度来解读,Alice扮演了一位失败的母亲,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她最爱的是孩子,但她无法在孩子与工作间取得平衡。数次面对小小乔摸棱两可的态度,也暗示她的爱是对妄图摆脱孩子的潜意识造成的补偿心理。正因如此,小小乔的出现对她而言是一种诱惑,无法承受选择之苦而借小小乔解脱。
从个体与社会的角度来解读,Alice工作的植物研究所已成为小小乔的行尸走肉大本营,唯一一位清醒的抗争者贝洛被残害。想要存活下去的唯一选择是pretending——假装吸食过小小乔的花粉。但随着小小乔在欧盟获奖即将被推广到全世界的时候,Alice的内心应该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也许某一天早上起来,世界上全是失去感情的僵尸,仅存自己意识清醒。此时的假装意味着每分每秒的演戏,也许已与吸食小小乔别无二异,区别她是否吸食已失去意义。这就是个体的悲哀,只能被历史的洪流裹挟着前行,就如同《绝望者日记》中所反映的社会,在巨大的恐惧下,不知何时会变成利维坦的爪牙。
(虽然文笔很好,但是和我的理解差不多吧!!)
圆式理解:这个世界依然是正常的,只是母亲疯了。
圆子的理解是和我完全相反的理解。
圆子认为一切都是母亲的臆想,母亲被巨大的工作压力压垮而精神异常,儿子和克里斯都试图与她沟通,但是她已经无法从中走出来了。
一个线索是,爱丽丝在把花带回家的时候,一直盯着花看,说明已经被吸食了。
(虽然我觉得,影片中所有吸食了花粉的,都有非常明确的吸食动作的暗示。爱丽丝没有。)
但我认为这只是真实和虚幻的二律背反。毕竟在影片中没有上帝来界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所以可以说“小小乔”可以是致人迷惑而沉沦的毒药,也可以是救赎所有自以为清醒者的解药。
(这句话也像肖骁在那集里说的一样。)
毕竟真实和虚假,也只有上帝能分得清吧。
那从这一层面来理解的话,圆子和我其实是同一种理解,只是出发的角度不同罢了。
一段应该有的总结:
看完的那一刻,觉得导演已经尽量浅白的去传递一些信号和精神。过于夸张而渗人的配乐,演员过于明显的异常的笑、皱眉、铺陈的叙事和不加技巧的叙述,让人有省视的可能。没有任何故作高深的悬念。但是豆瓣6.4的分值让我觉得有点过低。影片耐人寻味的地方还有很多,只是自己的水平也只能看出这些吧。
虽然我觉得相比惊悚,悬疑类型更为贴切吧。
“如果真的有人变了的话,那个人就是你。”
当所有人都改变了的时候,唯一不变的你就是那个需要改变的。
所以在千夫所指中,你要么去改变,要么去假装,假装我和你一样。但是当你选择后者的时候,你就要做好被戳穿的可能。就像贝洛看到死去的爱犬的玩具的时候,她的真情流露最终导致她的悲剧。
突然,我又想到了罗曼·波兰斯基导演的《怪房客》
“他人即地狱”可能也是一种能够的诠释。
也想到迪迦奥特曼里面的那个霸王花怪兽......好像表达的荒诞是一个类型。
只是大古是那个清醒者,最终他救回了所有人。
曾哥说,这部片子有看到《圣鹿之死》的影子的时候。我恰好在影评中看到有人提到了欧格斯兰斯莫斯。
也许这种亦正亦邪的结尾的解读,并不是小众的。
毕竟,真作假时假亦真,无为有处有还无嘛!
(原载于《电影》杂志与“电影杂志 MOVIE”公众号,图片版权归《电影》杂志社。导演采访→《专访杰茜卡·豪丝娜:人不一定生来就是为了追寻快乐的》)
艾米丽·比查姆很瘦,略大的连衣裙并不贴身,紧勒的腰带摘下了,布料就有了种要飘起来的假象。
不在乎。衣服的缺陷,正好拿来大咧咧地自嘲。
照片没拍多久,似乎被镜头追到了穷途末路。她定住,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表示,哎呀,不知道该摆什么姿势了。
似乎只习惯在镜头前诠释角色,而不是摆弄自己。
于是当摄影师让她想象要抓住点什么,或是心情突然放晴时,她一下子俏皮、生动起来。
剧本是一桶燃料,没有注解也不打紧,她可以用演员的格调来完成明星的使命。而那种谦逊与诚恳,又赋予她高于本职的魅力。
有一瞬间她玩得特别开怀,特别忘情。不过等到结束后问她,晚上是不是要去吃烤鸭呢,她笑得更加灿烂。
(注:以下涉及剧透。)
5月17日,《小小乔》在戛纳放映。活动结束后,艾米丽·比查姆就回了英国。
一天早上,她醒来后接到一个电话,被告知要火速赶去机场,搭乘最早最快的班机折返戛纳。她的确是去了,只不过,从英国尼斯启程的漫漫长路,她乘坐的是摩托车。
风尘仆仆,却也酷劲十足。
紧接着,她成为了最佳女主角。聚光灯打下,才满35岁的她被定格在影史的光辉一页。
只是向来低调的她,就连社交媒体也几乎不发工作以外的内容。很多人还不熟悉这位新晋影后,更不知道她的大半人生经历,都与表演息息相关。
其实就跟许多演员一样,艾米丽自小就对表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在那会儿,她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成为演员,于是18岁时,她去伦敦音乐戏剧艺术学院参加了面试。
可即便幸运入围,她依然不知道演员能否成为自己的职业,毕竟“这个行业太难进去了”,因此她还准备了应聘简历,预备去酒吧工作。
总是欠缺一点信心的艾米丽,其实彼时非常享受跟学院的老师合作。“他们总能让我受到鼓舞,而我也能学到很多,他们的恩情,我欠了不少。”在学校里,她还遇到了一个不错的经纪人,使得她在竞争激烈的演员行当里,慢慢地觉得自己“可以做得来”。
“过了好一阵子,我才能跟合适的人在一起工作。我觉得每个演员都会有适合自己的不同项目。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参与独立电影制作,而且这种表演是我所喜爱的,让我很有感觉。”
艾米丽深感幸运,因为无论是影视表演还是剧院表演,“都能跟很好的导演合作,饰演一些有深度与风格的角色”。
2006年,拿到学士毕业证书的艾米丽正式踏入影视圈,接拍了《牵引亡魂》(2006)、《一路顺风》(2006)等剧集。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角色试下来,还是要等到电影《凯撒万岁》(2016)和剧集《百年乡情》(2013-2014)、《荒原》(2016-2018),才能给予她更高的知名度。
在吴彦祖主演的《荒原》里,她演活了一位非同凡响的寡妇,被人们用“能将剧集据为己有”来夸赞表演的出彩。
等到独立电影《达芙妮》(2017)找上门来,她更要大呼这是“意外得到的天赐之礼”。评论界不吝笔墨地盛赞大放异彩的艾米丽,最终她也收获了伦敦独立电影最佳女主角、托里诺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等表演类奖项。
当然,她仍旧没有当红的境遇,也没有翻红的功利。
不断感激一路尽遇贵人之余,身为演员并以演员自视的艾米丽只是一再强调,“这就是我的口味,能去做一些真心实意喜欢做的事情真是太赞了。”
她说,“我不介意角色是什么,只要剧本好,而且导演有意思,我就会非常渴望去合作。”她又说,“我的确很享受看到一份好剧本的喜悦。而且,当作品能有好质量的时候,那种感觉简直美妙无比。所以,我真的是非常走运。”
《达芙妮》之后,就是杰茜卡·豪丝娜的《小小乔》(2019)。这种偏向独立的作者电影青睐艾米丽,艾米丽也对自身的又一种可能性跃跃欲试。
在这部电影里,她饰演爱丽丝,一位新品种植物开发公司的高级植物培育员。
她领队研发一种特别“有爱”的植物。除了定期浇水、保持恒温这些基本操作,这种暗红色的美丽植株还“希望”人们来抚摸它,并且跟它倾谈。作为回报,它会释放一种气味,激发人们的快乐。
像是养一个小孩或是宠物,辛劳付出后,可以期盼一些难以用物质标准来衡量的愉悦。于是她以儿子的名字给它命名,称之为“小小乔”。
但在爱与温暖的表象之下,人们似乎开始被小小乔改变本性。
饶有兴致地看了剧本后,艾米丽去跟杰茜卡见面,表达了自己的喜爱之情。杰茜卡则向她展示了小小乔的设计理念,给予她一个近距离观照导演思想的机缘。
“我非常喜欢杰茜卡之前的作品,跟寻常电影相比,它们相当有趣,而且很有深度。她每部电影都挺不一样的,我尤其喜欢《卢尔德》(2009),那种黑色幽默和出色的视觉效果,真的很厉害。”
加盟《小小乔》是必然的,特别是本·卫肖和凯瑞·福克斯已经答应参演,“我一直都想跟他们两位一起演戏,而且之前也跟制作公司合作过,所有一切都很棒。”
拍杰茜卡的电影是去开展一场未知的冒险,“我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电影会是什么样子的,但不管怎样,它一定会很有意思。一切都在杰茜卡脑子里布置好了,她有自己的想象,而我们都很想知道,她会希望电影以什么形式呈现出来。”
在一切尚未揭晓时,杰茜卡先给他们设计造型。
“她问我愿不愿意剪短头发,然后给我发了些照片,又问我愿不愿意把头发染得更红一些。我说可以啊。”于是,那个有些保守、呆板却又颇为耀眼的发型,开始把爱丽丝的内在性情给外化出来。
艾米丽笑说自己的发型、实验服都很搞怪,而本那个有点“舔狗”特质的角色克里斯也是,总穿着衬衫,搭配米黄色休闲裤子和休闲夹克,还挎了个小包。
“很好笑哎。”艾米丽这样形容。
就像“跟他一起拍戏,总是很好玩”,尤其是当“如此绅士的人,要去表现暴力的时候”,所以打斗场景也是她极为钟爱的。
玩笑话说得轻松,事实上,准备工作还是很严肃、很繁杂的。他们要提前做好很多调研功课,还要一起长时间地探讨,从而保证所有与科学相关的术语、操作,都经过精心打磨。
艾米丽觉得基因工程的内容和美学很有革命性,很吸引人。她特别喜欢培植房和实验室,那里摆满各种科学仪器,还会有科学家解释自己手头的工作。
“他们要从一片叶子里提取DNA,实验非常复杂,但非常酷。我们不太能理解实验结果,但兴趣就是会被吊起来。”
可无论表面有多少好奇、兴奋,艾米丽表演起来,还是要以收敛为主。
“这个角色需要把全景给拼出来。她总想读懂别人的想法,总是疑神疑鬼,怀疑别人是否在戏弄她,欺骗她,嘲笑她。他们都是她的敌人,已经被小小乔感染,这让她觉得自己要负责任。”
因此,面对周围环境的悄然变化,她总是显得比其他人淡漠。在草木皆兵的当下,连喜怒哀乐的表露都是一种危险。艾米丽在很多时候,就是要在尽量小幅度的动静里传递细微的情绪波动。
回想当时,她说,“当你在做一些基础表演的时候,要学着去集中注意力。你要想,这一幕能传递什么?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而这就是我想要去做的。至于每个角色要做点什么,我们相互之间都会谈论很多。”
她又补充,“这还是很需要勇气的,因为这跟你之前的表演和其他人对你的要求,都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会不会演得很糟糕,于是特别紧张最后呈现的效果。不过,似乎大家觉得还不错。”
“这就是演员要去承担的风险。”但就跟参演一样,艾米丽对杰茜卡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她不会让我做任何不好的事。但这个表演确实很不一样,这对我来说也是新的体验。”
小小乔是那么精致,那么美丽,通体包裹着呵护、亲昵与爱,释放着开心的迷人信号,但它却是一切未知的缘起,如同看不见的根部,岔开了众多叫人不寒而栗的事实。
因为要生存,被绝育的小小乔通过花粉来改变人的习性,让他们千方百计地维护它。
艾米丽看得透彻,“这绝对是植物想要生存下去的本性与办法,是它们的一种竞争方式。让苍蝇帮它们繁殖,就像人类操纵别人去实现自己的目的一样,不管这目的是好还是坏。”
由此衍生的强烈对照在电影里比比皆是。可爱与可怖,人类的善意与植物的恶意,人为的操纵以及被动的报复,全都在相绊相生。
到头来,小小乔让观念不同的人们之间出现裂隙,产生矛盾,甚至引发争执与冲撞。
在艾米丽看来,“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式去爱。对某些人来说,爱是很好的,但对另一些人而言就不是。此外,每个人应该怎么去定义快乐呢?当你开始质疑快乐,那它就成了你无法控制、抓住的东西。这是很实在,很主观,很哲学的。”
关于爱与快乐,《小小乔》谈了很多,并以此作为探讨其他问题的基底。“我觉得之前的情节就是为了营造出这个电影高潮,这个完美的一刻。”
艾米丽称善杰茜卡的聪明,“她之前也没有尝试过这种做法,但这一切就像是生活本身,像是真实生活的一个版本。什么才是完美结局?什么才叫终极快乐?你试过人为制作吗?你能够找到并且到达那个目的地吗?《小小乔》是能够激发很多思考的。”
这些问题全都压到了爱丽丝身上,她成了探寻答案的主体。
艾米丽说,“当她发现自己可能创造了一些具有毁灭性的危险东西时,感到非常害怕,与此同时,她的爱好、生活、工作也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所有东西都在彻底改变她的观念。”
当她失去理智,感到尴尬、羞耻、受伤、失望后,“她就变成了孩子,而孩子变成了家长。杰茜卡也是在探讨家长与孩子的关系,探索关系的变化。”
但在千头万绪之下,还是杰茜卡所谈到的核心,“爱丽丝创造了一个弗兰肯斯坦式的怪物。她不再有能力去控制,但她对此负有责任,必须去终结它。这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受。”
弗兰肯斯坦可以泛指失控的创造物,通常会毁灭创造者,这可谓小小乔极佳的注解了。
在面对潮般涌来的众多问题时,导演处理得非常聪明。艾米丽解释,“观众跟演员一样,在经受角色的经历,一起去完成那个拼图。但在最后,什么都是非常模棱两可的。对我们来说也是这样,但对她而言,这就是想要的结果。”
由无从怀疑到怀疑他人再到怀疑自身,由异化到同化,又在一个更大的层面,让大家自以为根深蒂固的情感,会被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叫人反问假装与本真的距离,世情与人性的荒谬。
在这个思维背景下,干净、简洁的《小小乔》展现了一种深层恐怖片的自律。而东瀛风的诡异配乐跟独树一帜的用色、剪辑,更让效果翻了倍。
艾米丽笑谈“杰茜卡在玩她喜欢的把戏”,因为就连演员,“看着这样的场景、服装,怎么也没觉得是个恐怖片。”
但这是一次有趣的体验。艾米丽评价,“杰茜卡喜欢在紧张感上做文章,让观众觉得马上就会出现危险或恐怖的情节,感到不自在,突然间,却发现并不是这样的。门后没有怪物,只是一个小孩。就好像所有东西都坏掉了,然后又回到那个疑神疑鬼的状态去。”
对此,“有时会让人受挫,但有时又会让人非常喜欢。有时候观众特别想要看到一个怪物,想要一个结果,但她却有特别高明的想法。”看得透这一层,艾米丽非常理解《小小乔》口碑的两极分化。
对观众而言,可以为惊喜而兴奋,可以为落空而懊恼。这是一场由始至终就没打算讨好大众的游戏。
艺术世家对杰茜卡有着深刻的影响,“电影就像是一件艺术品,不是为了娱乐大家,而是逼着你去思考,让你感觉不舒服,让你质问自己。这就是艺术的作用。”
从很多层面来看,艾米丽身上也透露着这种良性的艺术气息。就像当年她曾说过的那样,“我进戏剧学院,不是为了在镜头前装可爱。”
如今她已贵为戛纳影后,也许意味着日后会有更多选择角色的机会。
但由始至终,艾米丽强调的都是“明智”,希望自己能够“选对了”。
相比起数量,她还是更倚重质量。“因为你想要做到完美,做到最好,那你就要竭尽全力。假如你没法跟角色产生共鸣,那就很成问题了。”
换句话说,“你可以拍很多很多烂片,但这会将你引向一条自己并不想走的道路”,而“当你选对了一个好项目之后,它能让你走得很远,给你带来很多收获”。
“所以,还是要在空闲的时候,学习,体验,读好书,旅行,跟好的人接触,这能够提高你的生活品质,更能让你成为一名更好的演员。”